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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不过郁家的大公也是见过大世面，这稀罕没了也就没了，他倒也没放心上，只当是自家弟弟心变了，开始为家人考虑而已。放人参，郁颂又和季汐客了一会儿，很快午休时间便到了。他匆匆拿起公文包，正要告别，突然想起什么：“对了，先前方小递了张名帖，指名要和您约个时间。二姨娘若是有闲，也可以和她见一见。”“方未艾？”“正是，”郁颂笑了笑：“二姨娘不必有压力，若是不想见，我帮您婉拒了便是。未艾不拘小节，不会耿耿于怀。”“见一见也没啥，”季汐：“去走走正好也祛病气，”见她答应的快，郁颂略微惊讶了一瞬，神迅速恢复如初：“那好，改日让她来登门拜访您。若是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直说便是。”季汐，和他谢。……方未艾行动力十分迅速。郁颂这边刚把消息送过去，第二天便找上门来了。小姑娘依旧是一男孩般的短发，今日稍微卷了卷，过了几分俏可。她今日穿着一鹅黄泡泡袖连衣裙，像只小蝴蝶一样飞到别院里，看得人心大好。“二太太，前些日听闻你不好，一直没敢打扰你。昨天一听郁颂说你可以见人了，我今朝立刻就来了！”季汐笑了笑，拉了张椅让她坐。方大小到没有空手来，手里提着一只大大的野餐篮，立刻开始源源不断地掏东西：“哝，都是给你买的，我也不晓得你的胃，照我的味给你随便买了。这个是友洋大饭店的蝴蝶酥，这个是栗油糕，这个是黄油白面包……”很快，桌上便堆满了玲琅满目的心，香甜的味充盈着房间。两个人年纪相差不大，一吃起甜品很快便能打开话匣，好一顿天南海北的聊。方未艾讲了许多留洋的趣事，季汐听得仔细神，仿佛能受到迎面而来的电气时代，从枯燥的历史中鲜活起来。见她兴致，方未艾眨了眨睛，定定地看着她：“二太太，你想不想来我们夜校？”季汐愣了愣。“现在郁老爷和大太太在度假，你难得自由，不如晚上来梧桐区这边上几周课。学费全免，师资也过，全都是兴旦大学的教授。哦对了，夏老师也在，前些日他还四打听你呢。”方未艾的女夜校主要是为了扫盲启蒙，并不像现在的夜校那般系统理论。季汐本想拒绝，但却听到方未艾继续：“夏老师说过你会识字，应当也看过书，和那些女人不一样。但是绝大分女人不识字，一辈也没看过书，没有见识和界。所以我们希望您来，多一个人也是多一份力量。星星之火，本该越多越好。”生逢世，战火纷扰，男人着保家卫国、封狼居胥的英雄梦，而女人呢？这个时代的女人，能如她一般吃饱穿已是不易，大多数时候活得沉默而慎微，像是夫婿的影——尽她们也曾是鲜活的生命，有喜怒哀乐，也有七六，但历史都不曾给过神，也没怎么笔。像是脚踩落叶一样，就这样轻飘飘地走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