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远后来又收了两个徒弟，都极有佛学天赋，赐名无难和无踪。他每日都要在玄清的衣冠冢前端坐半个时辰，将这一日发生的事都细细讲给他听。

    无心看的眶微红，他知师父是在想念师叔。

    他也想师叔了

    这日，无心陪着玄远正在料理菜园。

    一个小沙弥跑了来，主持师父，外面来了一个和尚，说要来还玄清方丈一样东西。

    玄远愣了愣，只以为当初玄清落在外人手里的，急忙：请他来。

    他放锄，洗净手稍作整理后，那人也被带了来。

    来人着斗笠，一青灰布僧袍有些旧了，后跟着的小和尚倒是穿着崭新僧袍。

    玄远还未开，来人已经摘上的斗笠，眉目笑，阿弥陀佛，玄远师兄安好？

    空影师弟？玄远一时间有些恍惚，来人竟是空影，他的脸上都是风霜留的痕迹，大概常年漂泊，肤都是麦。

    空影微微合掌，是我，弹指间岁月人老，没想到玄远师兄还能记得我。

    他即便穿着朴素甚至有些破旧，但周僧淡泊气质一览无遗。

    玄远心中刺疼了一瞬，他师弟若是还活着，大概也是这般模样

    玄远敛了敛心神，有些关心，空影师弟所说，来还师弟什么东西？

    空影也不遮掩，淡然：贫僧来还玄清师弟那一场秉烛相论。

    玄远愣了愣，中酸涩，神却未变，你若是想与他论经，只怕是不成了。他说着带着空影到了一坟冢，淡淡的：这是师弟的衣冠冢。

    你说什么？空影怔怔的看了简朴的墓碑，又看了看不远立着的华丽石碑。

    他当初被玄清打击后选择游历天各地修行，最开始还在中原一带，只是偶然的机会让他海去了海外。

    这些年来，他在海外传教，甚少关心中原。期间大彻大悟，早已明白玄清当初淡泊心境，也就对那一场归来再论的约定未曾放在心上了。

    今次前来，与其说是来论经，不如说是来看望多年老友。

    只可惜

    玄远大致讲了一事的前因后果，空影又念了一遍碑文，心怅惘酸涩之余，也是崇敬慨。

    玄清师弟，心怀苍生，我不如他。空影叹一声，鞠了一躬才转离去。

    玄远看着墓碑，久久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