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每次听到她都会觉得伤。

    今天也一样。

    她很少没有这突如其来的伤了。

    很快摇摇笑了笑，将这绪驱逐净。

    个路有一家粥铺还开着，光灯光气袅袅，她走了去。

    呼呼

    周琅听见敲门声，放电风，趿着鞋走到门：谁啊？

    我。

    外面传来一清醇声音。

    周琅打开门，就看见纪绣年站在门：怎么了，要来吗？

    纪绣年说不用，将手提袋递给她，只说了一句：只买到了清粥和包。

    说完，她转就走。

    周琅没去叫她，盯着手提袋几秒。

    这是买了晚饭没想到她真把她的话当了真。

    她回到房间里坐，才把袋打开。

    里面装着的是清粥，还有桃和桃味的果茶。

    她打开那袋桃，咬了一，明明还有她不喜的工业香的味，丝毫没有桃的自然清香，可她吃着吃着就笑了，泪却在那瞬间掉了来。

    呼她舒一气，生生的将泪止住了，低声骂自己：怎么一包果就能把你收买了？

    可不仅仅是一袋果。

    她像是从中接受到了某讯号。

    她发现纪绣年其实一都不排斥她。

    自从那次雨天纪绣年说她忘了从前，她就一直小心翼翼，克制忍耐。

    可纪绣年明明控制不住地关心她，不排斥她的靠近，刻意把控彼此的距离，但还会记得给她买桃味的果茶。

    周琅将那袋果放了回去，站起来，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了几圈。

    她开门去找纪绣年。

    纪绣年的房间跟她的房间就在对门。

    这里的房间都是日式设计，门往旁边一推就开了。

    只是里面的灯是关着的。

    你还没睡吧？

    没睡。

    纪绣年已经躺了，侧对着门外。

    墙上是雕的木窗，晚风习习。

    雪夜的天空格外澄净，天上挂了一圆圆的月亮，月光落到了地上。

    银白似雪的月。

    周琅本没争取纪绣年的同意，就靠着门坐，语气是自然的嗔怪：那袋桃太了，咬的我牙疼。

    买不到别的了。

    她去的太晚了，路边的商店都关的差不多了，果店里没有新鲜的桃，超市也都关了。

    只有街角的一家小便利店还开着，店里冷冷清清，她是唯一的客人。

    纪绣年知自己该坐起来，该开灯，该立刻让周琅去。

    可是夜大概是有力的吧，她明明知自己该理智，可是有的话偏偏说不。

    果茶太甜了，我就喝了一半。

    周琅坐在那里，她不去想自己过来的时候想说什么，想什么。此刻她的心是放空的，绪就这么自然而然的来。

    好像回到了很多年前。

    那时候她们去玩，住在民宿的大房间里，关着灯，说着话。

    有很很一段时间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