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寻立刻问：什么圃啊？

    纪绣年没答话，只笑了笑：方大教授的误工费，我可开不起。

    方回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抱着手走了：算了，不跟你计较。

    纪绣年朝方寻笑了：我去打印文件，你去忙吧。

    方寻嗯了声，一边刷着手机视频一边往前走，没走几步就站住了，回叫她：纪老师！

    什么事？

    这个这个视频是你父亲吧？

    纪绣年拿过她的手机看，渐渐皱起了眉，她转往外走：谢谢，我过去看看。

    纪老师别急！我跟你一起去吧！

    方寻不放心，小跑着追过去。

    视频是网友发到网上的。

    地在城郊，盖了一半的楼。

    视频的主角是个穿黑西装的男人，他边似乎还有个司机，在一栋未竣工的大楼前转了转。正好旁边是个菜市场，没想到被附近的居民认了来。

    也不知是谁起的，捡起地上的菜叶往他上砸，后来是、烂黄瓜场面一度很混，居民骂骂咧咧半天，行人想劝也不敢劝，最后司机都被推搡人群，只能睁睁地看着。

    方寻怕纪绣年心波动，主动提自己开车。

    纪绣年没多说什么，也没多问什么，只静静地看着窗外。

    从宁大赶过去只了十几分钟。

    等到了视频中的地，纪绣年一车，司机就看见了她，匆匆忙忙地跑过来：纪小！先生他

    纪绣年朝他了：这里，是不是上次我父亲被迫辞职的那个项目所在地？你们专程过来的？

    是的纪先生早上心不好，在家里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念念叨叨地说他没错，后来就让我到这里来。我陪着他在这里转了转，然后就我没办法，被挤来了。您别担心，我看了没人采取暴力行为，我刚已经打了110报警了

    司机越说越担心她生气冲动，没想到她神平静：那就等警察来吧。

    啊？

    纪绣年的目光越过他，透过人群的隙，看见倒在地上的父亲。

    狼狈，不堪，苍老。

    无声无息间，权威倒塌，尊严扫地。

    她转向方寻：我们回去吧。

    司机愣住了：可是纪先生似乎脸很不好，刚刚我听到有行人打120了

    纪绣年嗯了声：那麻烦你陪同了，如果有需要家属签字以及住院费报销的事，请你再联系我。

    她说完走得脆，只留司机傻愣愣地站在原地。

    怎么也没想到，她以温柔宁和的语气，说这么冷静无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