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绣年明知他是玩笑话，还是忍不住：我又不是几岁的小女孩，你怎么背我啊。

    我说行就行，你不信，来试试！

    信信信，好了大哥。

    纪绣年推着他肩膀往前走，要是敢说不信，她相信江蔚会把她拎起来。

    不过心底像天的光落来，的一片。

    路不算陡峭，但他们来得晚，登上山已经是午两。

    山寺庙提供斋菜，分量少但味不错，都是素，极好。

    江蔚不信神佛，见到寺庙也不想去上香火，既然纪绣年说了不想灯，他就没说去，站着跟门的僧人闲聊起来。

    两个孩也不知跑去哪里玩了，后是僧人拿着大扫帚扫地的声音，沙沙的，听起来像雨。

    纪绣年站在栏杆边上，往远看

    往上看天空澄澈蔚蓝似伸手可及，往看红尘万渺渺如尘埃。

    人间四月芳菲已尽，白木兰依旧苞，山间桃开得正好，灼灼明丽。

    风轻柔拂过，让人心开阔。

    江蔚从后找来：两个兔崽看见山边清潭里有鱼，非要抓着玩，我不放心，过去看着了，你也走吧。

    纪绣年回过。

    风拂过她鬓边碎发，她的笑容恬淡安静：大哥，我想一个人在这待会，你去吧。

    江蔚盯着她看了会：行，你一个人在这待着，别跑，等会大哥来接你。

    纪绣年嗯了声，依旧站在栏杆边风。

    过了许久，太藏云层，光渐弱。

    她转，回去，了寺庙。

    她为母亲了一盏明灯。

    至于写什么寄语她想不到，于是说不用写了。

    僧人拿着她的那盏灯走了，而她一个人在安静的寺庙里转了一圈。

    每盏灯都坠着某人的牵挂，父母、恋人、孩千百盏灯里足以照人世红尘。

    她看到一半，准备转往外走。

    在这时听见别人聊天的声音：这里的灯不会撤吧，好像说十年，二十年都在这里。

    原本要折返的脚步收回，她继续往里走。

    一直往里走，时间也就越早。

    直到在某个不起的角落里，她终于停来，看见写了她名字的那盏灯。

    是以前她生日，她们营遇到暴雨之前，周琅来为她的。

    那面悬挂着一只字签，写着，我的年年永远健康自由快乐。

    没想到这盏灯还亮着。

    她走近看，才发现那灯坠着的字签有很多个。

    整整齐齐，排在一起，都藏在第一个的后面，不仔细看是看不到的。

    「第五年。还完债了，终于自由了。可以找你了。说起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可笑，你不要我了，可我的心仍旧只忠于你。」

    「第六年。第二次回来。国前我跟所有人都断了联系，也没办法知你的消息。」

    她的指尖像是了电，僵在了半空。

    可终究还是往前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