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洗了来，他要了一张摆在书桌上，照片上他坐在前面面无表，小艾站在他后，两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指甲涂着鲜红的指甲油，她笑得灿烂，穿了一件喜庆的红裙，他伸手把钦文挡起来，自欺欺人地觉得他保养的这么好，看着年龄差距也不是很大嘛。

    手的重量和度隔着衣服觉还是十分鲜明，他一时竟不知怎么表了。

    婚礼上果然不用他见人，只坐在那里艾家的亲家就心满意足了，吃了饭他们要照相，家划分照过去，娘家婆家，亲戚番上阵，可没人敢来招呼他，直到艾家一家照相，艾继富夫妇新婚夫妇还有小艾和钦文，小艾朝钦文咬耳朵说了什么，钦文便来叫他。

来，他翻了个闭着睛装睡。

    “你到底怎么了嘛？”小艾茫然地问。

    “这么喜？连门都带着？”

    “往中间凑一凑。”摄影师指挥。

    “明天我去，别烦我了。”

    “那你怎么在屋里待了一午？”

    “这是什么？”

    回程的飞机上小艾拎着一个大大的行李箱，来时的时候他也看到了但没有问。

    越来越刁钻了，要了婚纱又要合影，女人果然多事，但也无不可，他还是坐着，小艾和钦文站在后面。

    他不由得沉沉叹气，随念：“多却被无恼。”

    “才不是呢，是欣莹要借我的婚纱，说图个好兆，”她又小声嘟囔，“二婚有什么好兆啊。”

    他却明白过来：“不是你想要婚纱？”

    “哎，这诗我学过，是不是柳永写的？”

    他上去又礼让了半天，最后他和艾继富夫妇坐着板凳，年轻人站在后面照了张相，他要起却被小艾住了。

    “我要这玩意嘛？白茫茫的跟殡是的。”

    “爸爸，你也过来和我们一起照个相行不行，就一张。”钦文小心翼翼地请示。

    “大概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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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艾便把两只手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躯微动回望去，小艾不明所以：“看我嘛，看前面啊。”

    首先这不是诗，其次这是苏东坡的，但是……

    “婚纱啊。”

    是啦，她的光一向土气，喜彩艳丽的衣服，他这里愁百结，人家那里本没上心。

    “我补觉啊，最近天天飞西安，累死了。”

    这就是他的妻，贴心而不知心，离他又远又近。

    “我们家都没有一张合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