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难定义十岁的蒋韫梁字斟句酌后发的那条消息最初在程绮玥的去世上成为了什么样的源。

    但在后来跟着程绮玥寄居外婆家的日里，蒋韫梁想通的是：蒋壬君搞婚外有私生是事实，程绮玥决绝果断但始终没有放蒋壬君也是事实，或许离婚是诱因，但最终带走程绮玥的还是因为先天的心脏病和生产后的抑郁症。

    蒋壬君和程绮玥是大学同学，校园侣，博士毕业后了同一家医院，等程绮玥怀后才答应蒋壬君的求婚。蒋壬君父母双亡，蒋韫梁生后便以此为由要求程绮玥先在家带孩，而这一带就是十年，两人经常因为程绮玥想要重返职场的事吵架，但除此之外，还是很好。蒋韫梁十岁生日那天，蒋壬君终于松了，但没过多久，便被蒋韫梁发现了他的外遇。

    蒋韫梁还记得那次程绮玥心脏病发后院回家，第一件事是跟蒋壬君提离婚，第二件事就是把他叫到房间。

    程绮玥的手冰凉，摸在他的脸上却很柔，病后初愈，她脸有些苍白，声音也很虚弱，“梁梁，你没有错，妈妈谢谢你，谢谢你让我没有被你爸爸从骗到尾。”

    程绮玥大概是真心的，但如果让蒋韫梁重新选择一次，他绝不会再选择那样的办法。

    蒋韫梁抬看向纪苭。

    她的泪都掉了来，仍是想撇开他的手，却被他扣住了不放，

    “纪苭，可以重来的话，我绝对不会再那样的事了。”他有些悲伤地，定定地望着她，视线已经放空，泪盈于睫，但终究是没有落。

    纪苭的脸不太好看，避开他的睛盯着地上的圈看，脑里胡思想着很多东西。

    纪俊弘应该没搞过人命来吧，她也不知；蒋燕玟还好的，这个还算确定；外公…外公肯定不会允许他们两个人离婚的，那她……她又能给什么好办法呢，参与、还是不参与呢，又要怎么参与呢？

    两人都晃了会儿神。

    他的手很大、很冷，手骨硌得她手疼，纪苭的手心渐渐了汗，越来越觉得嘴角得发涩，她抑制住想要去的望，慢慢试探着回手。

    她一动，蒋韫梁也跟着一起动，似要重新牵回她，但还是收回了手。

    两人近乎面对面坐着，纪苭不知是不是自己，竟觉得他的手在微微颤抖，她的心也跟着一颤，不假思索地伸手抱住了他。

    其实她有很多话想问，但想想，还是都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