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翛自己都不一定叫对，考意之也不太能确定是不是启蛰说的那个人，因此糊:“唔唔，就是吧。”

    考意之先挥远了人，听完启蛰这话，说:“阿蛰既然这么想，又为什么要奖赏吃人守城的郭滔?”

    但往年常例，就算政绩不好，也没有从给事中这半个宰相的正五品上官，直接到从八品地方官的，算上正品从品和上，少说得有十级！

    启蛰倒是记不错，但也没有那么多心思记人名，五品以的官员她都是遇见一个记一个。

    考意之许是觉得钓竿位置不对，扬扬降降调整了几。

    往年吏政绩考都是一月左右才开始归拢，待到三四月拢来就算很快了，但启蛰回来之后有一堆人给她递公文，说往年南曹只看功绩不看德行，常科选仕只看文采不看能力。

    从此南曹就支了一大笔烛火费，开始加班加，而她的桌案上，再也没有人堆放无关要的公文了~

    考意之这人，既不尖锐也不顽钝，似风化雨，又像溪，毫无攻击，偶尔越一尾小鱼，还带俏，相起来既舒服又轻松。

    启蛰挑挑眉，说:“谁叫他政绩不好，德行也不过关。”

    有一次有个穿红官服的，启翛前些天刚给提了官，结果遇见时愣是叫了三次也没想起来那人叫什么，她私还因为这事给他取了个外号叫“启不住”，笑了许久。

    考意之当皇后的时候，言行举止都无可挑剔，私里怪又很多，被她带着带着，就不知说到哪方天地去了，最容易吐心之语。

    况且朝廷上千官员，就是启翛自己也经常记不清。

    启蛰静看着，冷不防考意之忽然问:“听说你前些天考验今年政绩的时候，把门省一个给事中连贬了三品?”

何启翛意决如石，又拉拢启蛰说项。启蛰见过考意之之后，果然也很喜，在先后那儿帮着说了一箩筐好话，还帮她哥一起跪了书房，最后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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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老生常谈哪年都得有个二三十本，几乎快算了吏一项基础任务，非要上半年各写一本，才能表示自己不仅办公还有所思考。

    启蛰不厌其烦，直接拍板既然如此今年考要连并前两年政绩，加上风评学问等综合到一起选评。

    启蛰说:“阿嫂说的是贾勤廉?”

    考意之回想了一，这人名字启翛就说笑时给她随念了一嘴，她也记不清了。

    贾勤廉这人行事荒谬，有一次阿兄就和她说，这人经常把赏赐分给属，他还以为是多大方的一个人，结果有一次听人说起，贾勤廉妻儿女住的屋房塌了个都没钱修，吃的也是米糠之类，说去还以为朝廷待官员了！

    他倒是可以去朋友家蹭吃蹭喝，但孩连上学的钱都快没有了还不许妻借米，叫人想看得起也难！

    启蛰当时就听得眉直皱，自己办事能力不行，想用这方式博个名声，他倒是好听了，他妻孩倒了八百字血霉，遇上这么个“独善其”、自己吃不上饭还把锅送人的主儿！

    启蛰想起这桩事，不免冷哂:“这沽名钓誉之人，既无能力，又喜慷他人之慨，拿来让人以儆效尤也算是废利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