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摇摇，一声轻叹，也失去了逗孩的兴致:“好了，你们走吧，皇室之人，不可寻常估量，你阿娘的痴在这儿可不合时宜，不如尽早断了痴想。”

    这么容易?看看齐王沉浸在回忆里的样，褚谢玉反应过来，他本就没有真生气，不然不论是隐而不发，还是以失言责罚自己，都不会不叫人来还问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想想那劝告似的话，和这人里的复杂思念，谢玉心里有了数，大概是因为听到了她那一句“吴王表舅”，所以才不气却好奇吧。

    行完礼正打算走，一直没说话的褚辞玉却突然问了一句:“皇室之人的如何?您与吴王当年的事我亦有耳闻，您到底是怎么想的，如果，为什么当初不肯一心一意，如果不，这些年的孤一人又是为了什么？”把谢玉急得在旁边拉他的袖。

    齐王本来思绪远飞的眸忽然乍起冷光，但等看到褚辞玉迷茫伤神的表，忽然心一窒，一张许多年前还尚且稚的脸，带着切的悲伤与前人重合，只是那时，他漠然不肯相见，也不肯回答那人“不”的愚蠢问题。

    终究是逃不过的，齐王幽幽一叹，时隔多年，终于回答了这个问题:“因为当初确实不，等到发现的时候，已经难以挽回。”

    “那为什么后来又了?”

    “因为……”齐王声音沉而怀念，连与他刚见面的谢玉都可以清晰看见他中渊般的懊悔和沉痛，“因为真心，因为他我……”因为这世上，从没人过我。

    听到这话，褚辞玉的声音中也有了哽咽，悲伤夹杂着说不的讽刺心酸:“既然因为真心，那难当初就不是真心了吗?！”不知想到哪里，他的声音微乎其微，“可一朵的真心，又如何比得过百笑颜……”

    齐王见此背过去，月光冷照，太池银光粼粼，如墨般的面，谁也看不清究竟几尺。

    真心，皇室之人哪有真心，太久没见过，就连真的见到时都分不清那是否是真心了。

    他是遗腹，母亲早亡，皇兄多疑，虽然表面上待他好，连他的皇们都是一起养在王宅里时，唯独他可以早早开府，自己居住，但实际上，他从小到大连边的娘都是半年一换，更别提其他人、培养亲信。

    九到十二岁那年有一个姓王的娘，不知怎么，竟然陪了他三年，期间嘘寒问关心万分。他以为这就是对他最好的人了，直到有一天娘的儿犯事，她不顾皇兄不让宗亲结大臣的命令，一定要他去和事的官员说，放了自己的儿。

    他最终去找了，但皇兄听闻后，死了娘，罚了他半年俸禄，再后来，他边所有人都离他远远，除了本职外不肯亲近于他，对他避如瘟疫。

    他活了二十多岁，就被防备了二十多年，直到皇兄去世，这期间怎么过来的，只有他知。

    “就这么简单就可以了吗?”她哥不问，但褚谢玉再也忍不住好奇，目光在两人之间移来移去，已经从她哥刚开时的震惊，变成上蹿听八卦的猴了。

    齐王转看她，两只黑白分明的大滴溜溜转，目光中是聪也掩盖不住的真正涉世未的单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