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小路端了一盏红枣银耳粥来，明鸾接了。

    小路又将灯也拨亮了些：“姑娘白日已经够累了，夜里少用功也没事的。”

    “躺睡不着，”明鸾，“你陪我坐说说话吧？”

    小路就脱了鞋上榻，盘坐在她的对面，明明他年纪比她还小，但一双睛似乎充满了中年人才有的睿智，有时候会带着怜来看她，有时候又仿佛带了忧愁。

    明鸾就看着他，想了想轻声问：“你是不是有话想对我说？”

    这么声音轻轻的一句话却像是为难住了人，小路思量的难得有久了。

    “姑娘，”小路唤了她一声，目光微微抬起来看着明鸾的睛问，“姑娘日后有什么打算？”

    明鸾也叹了气，她手肘搁在膝盖上，双手捧着脸：“如果让我自由的选择，那我想，不嫁人，然后边有你们，等我大一，我们可以去经商，顺游览山风景，一些叫人开心的事，但我知，这也仅仅是我的一个梦想而已。”

    她说着说着声音便有变调，里也蓄满了泪，不过这次没有来，眨了眨，又将泪憋了回去。

    小路轻声：“娘娘都不到如此自在。”

    从一个一人之万人之上被人敬仰的份，到避居西山行，再没有外诰命夫人们的簇拥恭迎，也没有皇大的富丽奢侈，静安皇后的心决计是不会好受的。

    不过小路接着又说：“娘娘也有自己的考量。”

    说得明鸾跟着笑了起来，了：“我知。”

    她就算之前不懂，现在看这西山行的布排，密不透风，再看娘娘的这些手，个个都是人中龙凤，明鸾从不后悔投靠了娘娘，哪怕娘娘有能力护住她，让她自由自在的生活，她就真能够不报答乃至心安理得吗？

    她还不到。

    所以梦想这东西，说有多么简单，起来却是那么艰难。

    “你去歇着吧，我再看会儿书。”

    小路脱而：“如果娘娘要姑娘嫁人呢？姑娘会听娘娘的吗？”

    明鸾没有直接回答他这个问题，她自己都想不明白，只：“当娘娘肯定不会叫我嫁人的，至于以后的事，以后再说。”

    这日夜，明鸾照旧躺在床上胡思想。

    像云照、凌云等人，在娘娘心中地位不一般，他们对娘娘来说都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