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鸾也觉得自己不正常。

    该知的（譬如世、前因后果）一概不知，不那么必要知的（诸如西方文学表现论模仿论的区别）她知。

    心累。

    但类似那“我是谁？”“我从哪里来？”的哲学问题，她不仅不知答案，还一雾。

    对所谓的家人一认同也没有。

    家里最老的老太太跟老爷，满脸褶，耷拉着，就像传说中会吃孩的老妖怪一样，一都不慈眉善目。

    扶她屋的是大堂嫂，好几个孩的娘了。

    那些孩都实，嘴也坏，瞅着亲娘离开就攀着窗棱笑话她：“听说傻会说话了？说两句来听听。”

    明鸾：“你又是谁？”

    一句话吓得人没抓牢窗棂，结果掉去砸倒一片，她正要站起来看，就听见外小崽们骂：“丧门星的东西，会说话了也吓人。”

    小孩们肯定是跟大人有样学样，再跑不了的。

    明鸾看看上的衣裳——她不懂这是什么料，但衣裳样式很好看。

    再看看给自己吃的饭——稀粥咸菜。

    这简直就是翻版的“驴粪外光”。

    那碗里一粥明鸾当成燕窝一一的抿了去，然而胃这个东西，它有自己的思想，这会儿就如同一个泼妇一样掐着腰着街坊骂娘：“老娘没吃饱！没吃饱！没饱！”

    但没吃饱也没有了。

    小孩虽然不讨喜，可有些事上，比大人能捣鼓东西来。

    “之前你胖得像一猪，家里给你衣裳，要费俩人的布。”

    明鸾也是嘴秃噜瓢儿，接来了一句：“胖成猪也没吃你家粮。”

    结果小孩就不说话了。

    不说话代表什么意思，她还没搞明白，晚上大堂嫂来试探来了。

    “孩们跟我说你没吃饱，也是我们家家境不好，这几年日一直过得艰难，不过等京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