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大壮心中有底了，朗声：“吾乃关圣帝君，尔等叛贼无君无父，还不速速退去！”

    吼声未止，后面四个“孔明灯”急速飞窜而来，在营地上空来回盘旋。继而人们就见一个个开弹落来，火光迸发，铁钉激。

    这一嗓吼叫来，不啻于天降炸雷。再合上虚无缥缈的箫声，果然鬼气森森。

    “敌军士气正盛，今夜月明星稀天气晴朗，得提防他们袭营。”李过一边说，一边拿起刀往外走，“咱们哥俩辛苦些，巡营去吧。”

    “胡说八，老不信鬼神！”一功大怒，从一个兵卒手里夺过弓箭来，弯弓搭箭了去。

    “不好，孔明灯里有人！”一功大叫。

    这一切当然是李存明的主意，李存明告诉齐大壮，让他一定尽可能气定神闲大义凛然的样，给叛军唱一绝妙好戏。

    此人便是齐大壮，他现在着绿帽绿袍，一手捋须，一手握着一本《秋》，摆一个关公读书的造型。

    营门的那个老兵浑一哆嗦，当即纳便拜：“关公显圣了，关公显圣了！小的有罪，求关老爷饶我一命！”

    “派人去告知刘芳亮将军此地的况，让他足准备，尤其必须多运来几门红夷大炮，咱们再攻城。”

    霎时间，营地里成了一锅粥，抱鼠窜的，跪地求饶的，互相践踏的，纷纷失去了秩序。

    此此景，只有呜呜咽咽虚虚幻幻的箫声，最能烘托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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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已至此，抱怨谩骂无济于事。”李过着太，冷静，“可恨咱们手里没有红夷大炮，兵也死伤将近一半，只能围而不攻了。”

    李存明拍着他的肩膀：“齐大壮，你只装就行。装会不会？”

    李过顺着老兵的手指抬看去，吃惊：“那是孔明灯吗？世上怎会有这么庞大的孔明灯？”

    这个念一旦现，怎么也抑制不住，摆脱不了。

    许多人跑来打望，一看之惊呆了。

    许多人被这气氛染了，也都跪去，匍匐着不敢动弹。

    “敢问皇上，装是何？”齐大壮一句话，差没让李存明吐血来。

    发之前，齐大壮心里犹自没底，扮成别人也就罢了，可偏偏是人人敬畏的关公，他生怕自己了馅儿。

    一功：“也只能如此了，咱们无力攻城，但还是可以围住宁陵的。老就不信，狗皇帝崇祯还能翅飞走不成！”

    可今夜，李过恐惧了，一如蛆附骨的恐惧包裹住了他！

    但从目前的形来看，很有效果。齐大壮往偷瞄，发现敌军们已经呆了，甚至有人开始指指，嘴里喊着“关公显圣了”。

    李过心底发冷，打了这么多年的仗，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心如铁不知恐惧为何。

    “无知小辈，安敢冒犯神威？”齐大壮怒吼。

    李过僵立在原地，整个人完全懵了，脑袋里闪过一个念：“难关公也在护佑大明朝吗？”

    二人在营地里巡视一圈，渐渐来到营门。忽而听到若有若无的箫声，停步侧耳细听。

    笛声招仙，箫声引鬼，这就是李存明让陈圆圆箫的原因。

    一个老兵遥遥指着宁陵县城，：“好像是从城里传来的……咦，二位将军，你们看那是什么东西？”

    只见飞在最前的“孔明灯”里，站着一个威风凛凛的人，一张通红的脸庞异常清晰，丹凤卧蚕眉，髯飘动，宛如天神！

    齐大壮的妆容，是袁妃亲自给他打扮的。

    在缥缥缈缈的箫声里，五个大无朋的“孔明灯”径直朝军营飞过来。等距离近了，分明能看到上面有人。

    更可怕的是，开弹炸裂以后，许多火星落在帐篷上，落在草料堆上，猛然间四里火光闪动，随即火焰升腾黑烟。

    可惜距离太远，弓箭不到“孔明灯”上去，倏忽一闪隐没在夜里。

    “哪里来的乐声？”一功大声问，他以为是营中兵卒坏了纪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