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青以饿了为由挡去了燕玄的话，一来她从昨日便没怎么吃过，的确是饿了；二来燕玄的话她实在不好接去。

    饭后沉青想到走走消消，才房门，目光就落到了燕玄脚上的靴上。

    这是她给他的，为了找最好的料，沉青走了好几地方，在老王妃里，这双鞋汇聚了沉青无数个日夜的心血。

    可沉青自己清楚，这不过是在为她的离开所的掩饰。

    明明燕玄也知，可他偏偏还是穿上了这双鞋。

    燕玄留意到沉青的目光，忙：“听她们说，是你熬了好几夜的，不想浪费你的苦心，但又不想打仗的时候被血污脏了，所以现在才穿上。”

    燕玄见沉青并未搭话，又：“这鞋得比咸最好的鞋匠都要舒服。”

    话落沉青耳中，她竟一时分不清是另有所指还是真心夸赞了。

    她认为即便她差错偷偷到了燕玄上，可当真会有男全然不在意吗？

    沉青记得前世周妄有一妾室冯氏，生的艳，但低微，周妄喜她的相，起初连了月，后来冯氏遭人算计，周妄嫌她蠢笨俗，久而久之就失了。

    再后来这冯氏不甘寂寞，与府上侍卫苟合。

    府中上本就布满了周妄的线，此事很快就被周妄得知。

    置冯氏与那侍卫时，周妄许是想杀儆猴，将阖府上就叫去看了。

    沉青那日，回去整整吐了一夜，什么也吃不去。

    沉青自然是不知今日燕玄在外巡视时，就是穿着这双鞋在慕容烬和谢云破面前来回踱步，其间还问了他们四五遍“我今日这双新鞋如何”？

    看得慕容烬直翻白，另一边谢云破近日给赵晚盈写了十几封书信都是有来无回，心里本就憋屈，气得更是在燕玄耳边直呼“别我再毒你一次”。

    她只怕燕玄是在暗中警告她，不要再试图迷惑王府上。

    光是前世冯氏与侍卫的死状便足矣让她后怕。

    燕玄见沉青蹙着眉心，似是有些不悦，以为沉青这是景伤，想起了之前他冷漠她的日。

    “你被困在赵府好几日，想来也没有好好逛过，我带你走走。”燕玄握沉青的手，将寒风挡去。

    燕玄好似故意要证明自己一般，带着沉青将整个赵府走了一遍。

    给她介绍的时候用的都是“这是慕容的院”、“那边是谢云破的”之类的话，原本住在府中的赵氏族人不知所终，更没有她先前所设想的女眷。

    “赵府的人都被赶到牢里了，你不必担心赵万年和赵远衡再来烦你。”燕玄说着，将沉青另一只手也放在怀里捂住。

    才走了一阵手就凉了，想来也不算好，比起在破庙初见时，人也瘦了许多。

    燕玄是越想越心疼，“我还要在洛州停留一阵，你若不喜现在的院，看上那间直接搬过去就是，不必在意慕容他们。若是有什么想要的，也尽跟我说。”

    “如今已经很好了。”沉青受若惊地摇了摇，“听殿说赵府的人都被关在狱中？”

    “嗯。”

    “虽然赵万年等赵氏族人在洛州作恶多年，但其中也有无辜的仆人，将他们一并狱未免会让人觉得殿残暴。”沉青也是这一世才知，燕玄从不去理会外面的传言，以致人人敬而远之，视其为“瘟神”。

    但实际上，有很多都是传。

    虽然他喜杀人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