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话音落定，任安乐瞪大足足愣了半晌，她以为这无赖的扯话素来只有她这土匪会冠冕堂皇地说，想不到堂堂一国太用起来也是极为顺溜，毫不汗颜。

    清了清嗓，她尴尬地收回手，抿了茶，“殿的命贵比国祚，臣可没有这么大的胆。今日殿好兴致，怎一人，温朔呢？”

    韩烨闻言被抛弃的神，叹：“俗话说得好，女大不中留，温朔也一样，被赵岩带去翎湘楼喝酒了。”

    任安乐嫌弃地看了韩烨一，“以温朔的年纪说亲足矣，喝酒这小事算什么，殿你太护着他了，若是他由我来养，早丢到西北大营和北秦鞑对练去了。”

    韩烨这才想起面前的主本就是个吃喝嫖赌皆不忌讳的女中豪杰，懒得跟她多说，随问：“你今日边亦无人跟着，苑琴、苑书呢？”

    任安乐摆手，“今日十五，我让她们休憩一整日，她们去哪了，不在前晃正好。”她话音微顿，酒杯送到嘴边，突然问：“殿这几日影难觅，想必每日都在陪着帝小？”

    每日陪着？韩烨看向任安乐，“哪里传来的话？西北冰灾，我每日都在东……”实在觉得这句话太像解释，韩烨收住，沉默半晌：“听娥说，承恩东那日你和洛公在园石亭里偶遇闲坐，想来应该见过她了，安乐，你觉得……承恩如何？”

    隻遥望一，便让她评价帝承恩此人。说真的，任安乐还真不知如何开，眨了眨，笑：“承恩小姿容无双，是个难得的人，殿好福气。”

    韩烨闻言并未欣然，眉仍然微皱，任安乐瞧得稀罕，问：“怎么，如此貌，殿不满意？”

    韩烨摇，朝窗望去，人群熙攘，他的声音安静而漠然：“和这些无关，安乐，我只是没想到梓元她……”竟变成了和当年完全不一样的模样。

    他记忆中的帝梓元，绝不会忘记帝家的血仇，对皇家低，去求太后给一个机会，也绝不会以烬言的死让他心生愧疚，来确定当年的婚事不会被毁弃。

    这样的帝梓元，本让他难以适从，就好像他等了十年从泰山归来的只是个模样相似的陌生人一般。

    任安乐透过缭绕的雾气，漆黑的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只能看见他略显寂寥的侧脸。

    “算了，有些事多想无益。你说过，只要人还在，便要惜福。”韩烨笑笑，回转。

    任安乐一愣，实在想不到当初一句劝诫韩烨的话在如今会有这么一个新的解释，托着静静：“到底是要和殿过一辈的人，殿想得开，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