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场杀一条血路后从万丈悬崖上了南海之中，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朕不能断定帝盛天的生死，所以又等了三年，在仍然没有帝盛天的消息后，才将她早已亡故的消息让人秘密送了慈安殿……”

    “是啊，所有的都谋划好了，只等哀家知帝盛天已死，铲除帝家的时机已到就行了。”太后接。

    “之后所有的一切就如母后所猜，一步一步走了去。”

    “但是你还是对帝盛天的生死心存疑虑，怕她有一日会回来，所以你安排安宁成了你最后的棋，也让哀家成为你最后的保命符。”

    嘉宁帝垂首，面容颓然，“朕没想到，帝盛天散尽一功力，落万丈悬崖后还能活着回来，不仅如此，她还成了大宗师。母后，朕所有算计，在她面前，都成了一场笑话。”

    心计划十九年，到最后，还是让帝家之事真相大白。

    赔上了皇室声誉，赔上了女十年愁苦，赔上了太后的命。到如今，帝盛天仍然还活着，靖安侯府重新崛起，晋南更是不知浅，这和当年又有什么区别？

    “皇儿，你已经赢了。”太后起，走台阶，一步一步行到嘉宁帝面前，缓缓蹲，素白的衣衫染了一地灰尘。

    “帝盛天回来了，帝家的冤案昭雪了，可是你仍然是大靖的皇帝。仲远，输的是帝家，是帝盛天，是帝梓元，你赢了，哀家也赢了。”

    嘉宁帝抬首，望着近在咫尺的太后，怔住。

    “帝盛天以为哀家这辈最记挂最上心的是先帝，以为哀家灭了帝家也是为了先帝。都不是，哀家是为了你，为了你能君临天，个人人敬仰的好皇帝。”太后拾起地上的密信，一一亲手撕成碎片，扔一旁的火炉里，瞬间便成了灰烬，“放心吧，从此以后，这世上再也没人会知真相。”

    “哀家没有怪你，你父皇这一辈都没有把哀家放心里去，哀家从这座皇的第一天起，就是为了你能坐上皇位，好好地天霸主而活。哀家悲愤、怨苦你算计了哀家，可你是哀家的儿、哀家的骨血。用哀家的命去换帝家一百多条命，八万帝家军，值了，去换我儿安坐皇位，也值了。”

    “仲远，好好保住韩家的天，不要毁了你父皇留给你的江山，哀家去了底，也能瞑目了。”

    “好了，该说的哀家都说完了，你走吧。”

    太后站起，朝凤座上走去。

    嘉宁帝跪在地上，不肯起来，“母后！”

    “走吧，天就要亮了，哀家没有时间了。”太后不再看他，偏过了。

    嘉宁帝起，一直望着凤座上端坐的太后，一步步倒退着了慈安殿。

    慈安殿的大门被重新关上，他猛地跪在地上。

    “儿叩谢母后生养之恩。”

    “儿叩谢母后成全之恩。”

    “儿拜别母后。”

    “儿拜别母后。”

    ……

    青石板上显了血迹，但嘉宁帝一直未停，声声沉重如泣血。

    他不想的，虽然一开始因为帝盛天，他为自己谋划好了退路，可是他一直以为帝家之事必定沉地底，永世不会被人提起。

    他没想到，十九年后，太后竟真的会被得担起所有。

    慈安殿，太后恍若未闻。风来，窗被开，太后抬朝外看去，望见一院枯败，神恍惚。

    一晃几十年，终于到，先帝，你走得太久了，我怕是已经见不到你了。

    其实我知，就算你在那奈何桥上，等得怕也不是我。

    我骗了自己四十年，该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