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贪污祸连万家百姓。韩烨，韩家早就没有问鼎天执掌江山的资格，韩仲远亦不为皇。”

    “帝梓元！”

    韩烨倏然抬，盯着帝梓元，竟没有在她脸上找到任何别的绪，就像她本不是以帝家仅剩的遗孤说这些话，而是以一个普通的大靖百姓说如此血淋淋、让他无法辩驳的事实一般。

    他握着酒杯的手抖了抖，神疲惫，“所以，你要收回帝家当年相赠的一半江山？”

    帝梓元没有回答。

    “梓元，为什么要说来？你明明知只要你不说，我只会阻你，永远不会真正与你为敌，为什么你会选在今天说来？”

    “韩烨，慧德太后毁我帝家，韩仲远屠我满门。我要夺韩家天，会夺得正大光明，不必瞒你。你若能阻止我，我帝梓元输得心服服，他日殒命，与人无尤。你若阻止不了，江山易主。”

    帝梓元孑而立，眉盛然，如是。

    韩烨抿，将手中的酒杯放在桌上。

    “梓元，你有没有想过，我是韩家的太，你要夺韩氏天，就必须要踩着我的尸骨而过？我不死，你不可能为皇。”他一步一步走近帝梓元，俯，眸沉，瞳中似有血红之，缓缓开，“梓元，我们不说韩帝两家冤仇，不谈天百姓，不言十年相离。梓元，你……想要我死吗？”

    牡丹阁半晌无声，安静得瘆人。

    半晌，帝梓元抬首，“你是大靖太，我是帝家遗孤，避不了两家冤仇，也避不开天百姓。”

    她徐徐收声，迎向韩烨的目光，淡淡的话语却有着衝天的豪气，“韩烨，我与你无仇，你待我有恩，我帝梓元欠你一条命。哪怕将来我们对垒朝堂，终我一生，我也不会取你命，伤你半分。”

    她话语中的笃定不比刚才说要夺韩氏江山时来得少。韩烨定定看她，“梓元，你这是在我与你为敌。”

    “是。”

    “你若不停手，他日我们必会反目，韩帝相争，到时候我们都保不了对方的命。梓元，这是死局。”

    将来韩家赢了，留不得夺江山的帝家女。帝家赢了，他这个前朝太同样要殉朝。到时生死不由他们说了算，本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帝梓元回的声音很轻，“韩烨，十年前我决定夺大靖江山的时候就知，我们之间……是死局。”

    一生份相对，无棋可解。所以你才会以友相，绝不逾越一步。梓元，真的到了那地步，帝位之争生死一线，留我一命便等于夺你命，你又岂会不知。

    韩烨负在后的手缓缓握，目光灼灼，“梓元，左相被诛后，你若不回晋南，我必相帮父皇，不再姑息帝家。你的命我……”

    帝梓元抿，望向韩烨。

    “殿！”牡丹阁外回廊上凌急促的脚步声突然响起，侍卫连番呼喊，“殿，事了！”

    韩烨皱眉，抬声问：“何事惊慌？”

    “回殿，刚才里传来消息，沐王爷在宗人府过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