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父亲从无不臣之心，隻想保住晋南一地的安宁。为什么他都已经到这个份上了，你还不愿留他一命，留我帝家一条活路呢？”

    “你是皇帝，是这万里疆土的主人，为何不愿相信臣，不愿相信为你生死、愚笨如斯的帝永宁？”

    上书阁，凛冽的质问声消弭在缭绕的茶雾中。嘉宁帝落的手僵住，缓缓抬，眉宇肃冷，沉默半晌后冷声：“帝梓元，朕看在你帝家往日之功和你父亲的面上，才对你一再容忍，帝家之事早有定论，你说的是什么混帐话！”

    堂堂一国之君，怎能厚颜无耻到这地步？

    隔着雾气，帝梓元嘴角勾起嘲讽的弧度，从袖中掏一封信，在嘉宁帝的注视放到棋盘旁。

    信封上利落豪迈地落了几字——永宁亲启。

    这是嘉宁帝的字迹，帝梓元知，嘉宁帝也知。

    泛黄的信笺挖了埋数年暗陈腐的秘密，冷酷的事实让人鲜血淋漓。执掌这片广袤国土的君主、本该庇佑万民的帝王，竟然才是十一年前那场惨绝人寰的屠戮的真凶，多么荒谬而可笑，可……这是事实！

    棋局尚未结束，黑白双方厮杀惨烈，白步步被困，黑乘胜追击将之蚕。

    落一后，帝梓元对着嘉宁帝，轻声开：“陛，你觉得十一年前的事可以瞒尽世人？还是真的认为天在你一人掌控之中，便没有公理昭然的一日？”

    嘉宁帝神肃杀，神凶冷。他登帝位十七载，即便是当年平定诸王、灭杀帝家时，也不曾有过如此厚的煞气。

    帝梓元，竟敢他至此！竟能他至此！

    万籁俱寂之时，上书阁外略显焦急的脚步声突然响起，赵福低低的声音传来。

    “陛，黄浦大人和温侍郎在城郊相府别庄里寻到了九年前失踪的黄金，黄金已经被送到大理寺封存，朝官和百姓都已经知了。”这声音有些气短，赵福顿了顿，透过房门忐忑地问：“陛可有吩咐……”

    房气氛又是一沉，两人对视半空，嘉宁帝神愈加鸷，他抓起桌上的瓷杯朝门砸去，怒喝：“，给朕去！”

    此时这件事比起十年前帝家的真相，简直微不足。黄金案只能毁左相，但帝家案一个不慎却能毁……韩氏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