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书是个闲不住的，她和安宁两人在城外的空地上寻了一，搭锅开始煮羊，搬空了城里一家听说有几十年历史的小店的陈年女儿红。日一落，便邀上城中将领和一众兵士胡吃海喝。

    这怕是大战前的最后一晚，帝梓元和韩烨也就睁一隻闭一隻跟他们闹了一阵，看将士多有拘束，两人便寻了个空隙退来了。

    这时节正开，可西北的夜晚却有些冷，寒风瑟瑟，两人踩上了城。

    帝梓元一跃坐在城墙上，朝韩烨招招手，“上来。”

    韩烨随她，神温和，顺势握住帝梓元的手，坐到她旁边，却没有松开，反而握得更。

    沙场生死难料，谁都不知还有没有明天。

    帝梓元一怔，却没有甩开。

    “梓元，我在宗人府的时候，都已经想好我们的结局了。”韩烨望着城外的火光，静静。

    “哦？什么结局？”

    “我从宗人府来，然后你回晋南，挥军北上，我们厮杀得你死我活。最后大胜的人坐上金銮殿的那把椅。”

    帝梓元笑笑，没有反驳。如果不是这场三国大战，她和韩烨已经走在了这条宿命的路上。

    “梓元。”韩烨转，看向帝梓元，“这场战争结束之前，你会相信我，把命给我吗？”

    他们两人都知，帝梓元得嘉宁帝旨意领军迎敌本就是件危险之事。如今北秦东骞来势汹汹，大靖国之存亡，嘉宁帝需要帝梓元和帝家军，才会容忍她执掌三军。以帝梓元和皇家对立的份，最不该来的就是西北，战场瞬息万变，无声无息除掉一个人最是简单。如今大靖尚有外敌，她的安全自然无忧，可将来战事平息……

    帝梓元手，在韩烨掌心拍了拍，“当然，我相信你。”

    韩烨底的沉一扫而空，大笑声：“帝梓元，你真是胆大。放心，有我韩烨一日，必护你平安。”

    帝梓元从来没见过他如此快活的模样，扭过看他。

    或许他们只有远离京城，才能活得像帝梓元和韩烨。

    就如当初在化缘山谷底。

    “回去吧！明早各奔东西！”韩烨说着从城墙上来，却被帝梓元唤住。

    “韩烨！”韩烨回转，帝梓元正好跃到他面前，墨的眸定定看着他。

    “韩烨，我胆大？”帝梓元挑眉，“不及你……”

    她话音落定，突然伸手推了韩烨两步，踮脚吻住他。

    这一吻极狠极快，且隻沾了沾就完事。待韩烨回过神时，帝梓元已站在离他三步之远的地方，双手抱眯看他。

    还未等他开，帝梓元在嘴上一抹，轻佻的声音响起：“果然一模一样。韩烨，守岁那夜涪陵山上的人是你？”

    趁大姑娘喝醉酒占便宜可不是什么光彩之事。韩烨突然被戳破，神懊恼，一时想不辩白之词来，尴尬地咳嗽一声。

    “我在翎湘楼听琳琅说过不少风月之事，她的说法，你刚才这反应跟差不多。无趣得很，日后回了京城，还是让琳琅寻几个模样挑的少年回来试试。”

    帝梓元啧了两声，一边慨着一边朝城楼走，十分嫌弃的模样。

    “帝梓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