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人支撑门，只剩一母一女，亏得莫天扶持才未败落。连澜清对莫天忠心耿耿，为了守住兵权，想此法并不为奇。

    “没有你，军献城百年难破。如你肯坦陈这十年的份和经历，以你对北秦之功，朕封你为侯也不为过。就算德王想夺鲜于焕的军权，朕也能让你替，朝堂上无人会反对。”莫天抿了茶，。

    连澜清底瞳孔猛地一缩，有瞬间的僵，他望向军献城外朝北而去的方向，眉间带凌厉的刚，冷声回：“十年前施元朗攻景城，父亲拚死一战，让副将护卫连氏族人逃命，最后连家五十余全都惨遭施家军残杀，最幼者才三岁。当年他们没有半仁心，今日臣又何须顾惜。陛放心，臣是北秦人，绝不会对大靖任何一人心慈手，误了大事。”

    连澜清在瞧见君玄冷漠的面容时步履一顿，他朝君玄看了一，默不作声随在莫天后了君楼。

    只可惜君玄纵使救了不少百姓，君家名声却不如当初。无他，只因君玄三年前说的一门亲事——她是军献城曾如日中天的副将秦景未过门的妻。

    军献城一直是大靖防御北秦的垒，城中百姓自来悍勇。一年前开战时施元朗虽送走了大分老弱妇孺，但城里的年轻人却没有一人离开。这些百姓扛着大刀跟着施家军守城，北秦大军攻时，虽令不杀平民，却不得不将护城的青壮年坑杀，否则北秦绝无掌控军献城的可能。

    秦景虽死，百姓亦念君家庇佑之恩，活来的人一开始却无法谅解君家。毕竟数万百姓、五万大靖军士、施老将军满门皆因此人血染军献城，谁能在一时间释怀。

    他说完起，率先朝楼走去，连澜清一声不响跟在他后。

    连澜清一席话落定，莫天面上划过一抹复杂，半晌颔首：“算了，不必多言，朕信得过你。走吧，先回城主府。”

    两年前两人本该成亲，奈何成亲前三月君老爷猝然病逝，君玄守孝，将婚事押后三年。三年之期未到，秦景却一夕叛国，让军献城为北秦所夺。

    一年前连澜清攻城时言他久慕君楼大名，令军队不能损君楼一人一瓦。两军战，北秦铁骑攻破城池，难免误伤百姓。君玄得知此令后，大开君楼楼门，凡君楼避难的百姓，她皆护羽翼之。此一战后，军献城保住命的老弱妇孺，多为当日君玄所庇。

    上了车，莫天朝连澜清笑：“

    君家和施家乃军献城两大家族，因君家乐善好施，两府自来关系亲近。三年前施老将军主，为将求娶君家小，君老爷这些年也算看着秦景大，见他才智非凡又忠心为国，便应了这桩亲事。

    这名女便是君楼如今的掌柜，君玄。

    两人刚楼梯，一楼堂里走一名女。这女着一素衣，模样柔婉，观其步履颜态，却似有一份铿锵的韧劲揳在骨里。

    君楼传家已有百年，在西北产业雄厚，历任掌柜宽厚仁德，凡遇灾害便会开仓赈粮救济百姓，战事告急之时亦会送粮军营，与百姓同退。君家虽富，仁义之名却广传西北，乃西北第一好善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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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鲜于焕是先皇留的老将，莫天虽倚重，但显然更信任连澜清。

    这数万大靖百姓，曾是秦景过往十年守护的民，也是曾经将他奉若战神、忠心的民。

    连澜清皱眉，“陛，您答应过臣不再提这件事。”

    莫天放瓷杯，沉默半晌，开：“阿清，军献城一战大靖死了几万百姓，你可是不忍了？”

    君玄从后堂走，和座上客人打过招呼，看见连澜清陪着一人走楼梯，朝他微一颔首后径直走向柜台，未有太多寒暄。若非连澜清对君楼的看重能让城中的北秦人和士兵忌惮一二，以君玄素来的格，不让厨拿大刀把他砍门已是怪事。

    但因连澜清对君楼的格外开恩，使君楼成了军献城唯一的清净地。活来的大靖百姓为了躲避嚣张跋扈的北秦人欺辱，隻得来这里。当初城破时众人愤愤难平，一余怒发在君家上，来君楼时难带善，如今百姓心绪平复，念着君家百年来的恩绩和君玄对百姓持不懈的善意，总算无人再提此事，待君家也渐渐回到当初。百姓如今也想明白了，说到底君家也是受了秦景连累，君玄至今未嫁，一介孤女掌家业，还要承受满城骂名，也是悲凉。

    君家家大业大，上任家主君鹤发妻早逝，未曾续弦，膝隻得发妻留的一女君玄。君鹤对其悉心栽培，待百年后将家业付她掌。君玄虽是女，因少执家业，养成了韧有主见的。君老爷为其遍寻佳婿，皆不她，隻得将婚事搁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