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才功亏一篑。如今这些大靖人过了几十年舒坦日，又被大靖皇帝打压，早就没了当初的血，你看施家和我朝作对，又得了个什么结局！”

    莫天少有与人争论，他说得掷地有声，却没瞧见西云焕底瞬间的冰冷和藏在后突然握的双手。

    施元朗是怎么死的？军献城是怎么破的？面前的这个人难不知吗？他亲手主导了这场战争，害死了无数大靖民，害死了安宁，居然还敢在她面前说这话！

    她微微抬，终于认真朝莫天看去。莫天生了一副好相貌，锐如鹰，眉目如峰，薄而凛冽，但西云焕瞧他的时候，却几乎看不到这些，落底的只有他那双充满野心的组绿眸。

    这是一个帝王，和韩仲远一样坐在皇位上坐拥皇权的真正帝王。十七年前，为了将帝家威胁消除，韩仲远一手主导了帝家惨案，就和如今的莫天一样。对他们而言，天万民不过蝼蚁，谁阻了他们登上权力峰的路，谁就不该存于世上。

    西云焕面上依旧是冷冷的，好像丝毫未被莫天信誓旦旦的话染，“不公如何说，我都不认为攻破潼关灭大靖是一朝一夕之事。”

    她说完这句话便不再开，连刚才和缓的气也不在。若非知莫天死在军献城只会让整座城池的大靖百姓陪葬，她早就挥剑劈了这个皇帝。

    看来西云焕还真是极厌烦战争，只可惜她生在了西家，却又最不可能逃避。莫天难得生了计较之心和人争论，却遇上一个油盐不的西云焕，着实有些气，瞧着西云焕微冷的面容，他叹气转移了话题：“西小既然不喜战，又在郎城避世已久，何必在两国战时来边境？西家主又怎会放心小独郎城？”

    西云焕微微眯，听着莫天漫不经心的询问，心底这个狡猾的皇帝铺陈了半天终于问了。西云焕作为西家唯一的女儿，在那密旨后还远赴边境实在太不正常了。如今军献城波谲云诡，莫天从一开始就对这个横空世的西云焕抱了极大的疑心，若不是帝梓元坦得浑上找不半疑，恐怕她早就被擒回去审问了。

    “父亲一向不拘束我，这次我来军献城，是为了……”西云焕微一停顿，像是有所避讳，，“解决一件旧事，见一位故人。”

    她回得迟疑，一不似她刚才利落的。莫天挑眉，开：“西小有何旧事要解决，在虽不富贵，倒也在皇城继承祖上家业行商了几年，和城中几位将军是旧识，有几分在。西小不如说一说为何而来，看在能否尽一份心力？”若真是西家小，这个时候奔赴敌国边陲要见的故人倒真让他有些好奇。

    西云焕眸光一闪，“公来自皇城？”见莫天，她抬首一挥：“多谢公好意，不过我刚才拿了请帖，两天后就会见到那人，不用公再心了。”

    莫天一愣，这请帖是连澜清的，难西云焕千里迢迢来军献城要见的是北秦故人是……

    “西小是为了见连将军而来？”莫天的声音里有着自己都未察觉的低沉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