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落他人之耳。”连澜清仍是垂看地，隻沉声吩咐：“骁骑卫退后百米，无论发生何事，皆不可上前。”他说着挥动力将倒在地上的莫天起朝连羽扔去，“照料好陛。”

    世上确有力速成之法可以一年之功换别人二十年力所成，可这至少要付二十年寿作为代价。

    银白的剑尖离连澜清不足五尺，烈的战意从君玄上涌。

    “杀父之仇，不共天。”

    “阿玄……”熟悉的称呼从连澜清中唤，却被淹没在一片银白的剑光中。

    他抬，只听到君玄无比冰冷的一句。

    君玄少年时便喜经商，从不修习武功，一年前的君玄，连他十招都接不了，可如今她上的力和战意……俨然已不逊于他。连澜清底震惊之，脸猛地变得苍白无比。

    国仇家恨连澜清尚能回答，可君玄这一问，他再也开不了。

    “你施家门，是因为当年景城大战，你父亲战死于施老将军之手？”

    两国争端，国仇家恨，别无选择。

    这世上从无秦景。

    君玄悲凉一笑，“十一年前是我带你回城，说到底，军献城破是我一手造成，满城百姓尽丧我之手，如此罪孽，我一世难赎。连澜清，你有无真心，此生于我，又有何意义？”

    “秦景，你活着，对我而言，不如死了。”

    连澜清终于抬首，他一字一句，朝君玄开：“连澜清，北秦人。”

    连澜清负于后的手猛地一颤。

    “我全族老幼皆无辜，十一年前大靖骑兵在无名谷屠戮之时，可曾想过他们也是手无寸铁的妇孺？”

    当年，他说，他是大靖人，叫秦景。

    “秦景既已死，连澜清，你本是他，又何必活？”君玄话音落定，抬手执剑指向连澜清，剑声清鸣，“施家和军献城百姓的冤仇，今日由我来还，连澜清，剑，与我一战！”

    “我呢？连澜清，我不问国仇，不问家恨……”君玄开，“这十年，你可有一刻是真心待我？你当初在我父亲和施老将军面前许的娶我承诺，又可有一分……是真心？”

    君玄她……本就不是復仇，这和以命博命何异！

    “罢了，你不必回答。事到如今，我竟还执念这些，实在可笑。”

    数日前的君楼，君玄问他，如果他是那个死了的秦景，能不能告诉她，这十年光景十年恩义对秦景而言，究竟算什么？

    君玄底猛地一恸，君家密探数日前查的连氏族人惨死的真相和连澜清所说的南辕北辙，毫不相同。很显然是老北秦王把连氏族人惨死一事栽赃施家，把连澜清养成了一颗满心只剩復仇的冷血棋。

    “那你偷军献城布兵图，打开城门引北秦军队城呢？满城百姓，他们敬你尊你，与你何仇？”

    连羽一怔，但仍领众卫拱手，“是，将军！”

    “你是谁？”梅林，君玄终于开。

    十一年前的漠北沙漠，一绒衣的小君玄曾弯着一双澄澈净的笑着问他：你是谁？怎么会一个人在这大漠？

    “回答我，你到底是谁？”安静的梅林里响起了第二声质问，比刚才更冷更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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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澜清底现血丝，嘶哑的声音里唯剩涩。

    连澜清这一世，可怜可悲可恨。

    (本章完)

    那一夜，他没有回答。

    骁骑营的人都是连澜清从战场的死人堆里救来的，对连澜清忠心耿耿，凡连澜清所令，他们莫不从。连羽一个跃接住昏过去的莫天，领着骁骑卫后退百米，直到梅林边缘。

    这六个字，是连澜清这十一年过往的所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