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君玄这一生听到的连澜清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不家仇国恨，不论是非对错，你是我妻，我护你，仅此而已。

    大雪纷飞，早已将二人上覆满，君玄用最后一真力注连澜清，可他的却越来越凉。无力回天，她其实是知的。

    君玄抱着连澜清的手了又，空茫的始终回不过神来。

    “君小。”低沉涩的声音突然在一旁响起，连羽走到她面前停住。远，骁骑卫跪了满地，尽各个神悲痛，可他们始终没有闯上前来。君玄隻扫了一又低，对周遭的一切都漠不关心。

    “莫天陛和大靖的皇帝早几年就已经怀疑西北藏着一暗中势力，这些年一直不断派暗探西北各城探查，是我们家将军动用连家的势力替你扛住了。”

    从五年前开始，为了暗中支持梓元，君家很多人脉势力不得已动用，几年前君鹤猝然辞世，君玄当时只是个半大姑娘，初掌君家，不如君鹤老练持重，自然会惊动莫天和嘉宁帝。

    君玄怔了怔，听连羽继续说去。

    “君小放心，除了我，就连连家理这些暗卫的死士都不知他们抗衡的是谁，保护的又是谁。三个月前，莫天陛察觉端倪，派大量暗探西北想要一探究竟，将军知他快瞒不去，才想了一个办法……”

    君玄猛地抬，底的荒谬惊讶掩都掩不住。三个月前，正是连澜清大开城门引韩烨军献城的开始。

    “想必君小也猜来了。”连羽颔首，“将军知除掉陛和嘉宁帝的暗探太难，若正大光明等他们查到军献城再动手就等于告诉他们这里有他们想要的东西，除非军献城现一场谁都无法阻止也不会怀疑的混战。大靖太韩烨，就是将军为了保全君家引来的筹码。”

    为了捉拿韩烨，莫天一定会暂时将西北诸城的暗探尽数予连澜清统御；而嘉宁帝为了救儿，也一定会放查西北暗势力一事，让暗探倾巢而赶赴军献城营救储君。

    普天能让两国帝皇走棋局的唯一诱饵，只有大靖储君韩烨。

    施元朗和君鹤十年时间教的弟，虽然破了这座城池，犯不可饶恕的罪过，却用自己的方式，护了君家。

    君玄垂，朝连澜清闭的眉看去，喃喃开，却终究说不一句话，只有零碎的呜咽。

    “施老将军的尸骨是将军亲自从城上背敛棺的，他从来没有想过把老将军的骨灰带回北秦王城。昨晚大战之前，将军令我带人将两国暗探刻意引至一，两方人厮杀，没有留一个活。日后他们查起来，也只会查到对方上。君家一切暗中的痕迹这一年我已经全抹去了，莫天陛和嘉宁帝不会再查到君家上，君楼从到尾只是一间乐善好施的茶楼，永远也不会再卷两国纷争。君小，我们家将军这一年南征北战，沙场几经生死，要的只是得到陛的信任，拿到北秦暗探的统辖权，这样他才能保全君家和你。我们将军他这一辈活得很痛苦，也错了很多，可对你，他只能到这一步了。就算是为了他，你好好活去吧。”

    连羽半跪于地，朝君玄伸手，丈的汉眶泛红，却始终忍着不让泪，“君小，我们家老夫人就将军这么一个儿，不论是生是死，我总归是要带将军回连家的。”

    君玄一直抱着连澜清没有松手。

    连羽始终半跪于地，安静而又沉默地等着她。

    大雪始终未停，君玄一直将所有风雪拦在连澜清外，直到雪越来越大，大雪飘君玄怀中连澜清的眉心时，她整个人才活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把连澜清上的雪全拂尽，她低和他眉心相抵，喃喃说了句话，然后起把怀里的连澜清递给了连羽。

    “你带他回去吧，他既已死，守城将领也会更换，你为他的亲卫，新任将领不会信任于你，战场上九死一生，你撑不了多久，以后不要再来西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