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之远的地方，布一臣椅。

    君臣上之分，一览无遗。

    帝梓元殿之初便瞧了嘉宁帝的安排，她抬步，停在殿臣椅旁毫不犹疑地坐，然后朝嘉宁帝看去。

    半晌，悠悠之声自她中而。

    “天权柄，帝王之势，不是区区一把龙椅就能定论，否则何来百年王朝变迁天改姓，陛了几十年皇帝，竟也信权柄之，当真令梓元失望。”

    嘉宁帝俯，看向坦然而坐的帝梓元，苍老的底瞧不绪。

    不过二十之龄，短短两年，这个年轻的靖安侯就已经超越她的父亲，手握西北兵权，独掌朝廷坤。

    这样的帝梓元，竟是他韩家曾昭告天的儿媳，大靖最盖棺定论的皇后。

    不论仇怨，不究对错，太祖当年为大靖选择了一个足以延绵国祚百年的太妃。

    可惜，世事往往不如人愿，韩帝两家到来竟走到了这一步。

    “朕当年少时，鲜衣怒、沙场御敌、指江山，曾比你更狂更傲十倍。少年人，这把椅朕和太祖倾韩家之力都坐得不甚安稳，遑论是你。”嘉宁帝半未怒，看着帝梓元，底带些许怅然，“帝梓元，等你在这天之位上坐个十年，享天权柄后，再来论朕亦不迟。”

    坐皇位的帝者褪掉了平日的势冷酷，低沉的话语在元殿回响，竟带着劝诫和指。

    帝梓元眯，半晌，冷斥一声：“谬论，权位固重，人心更重。不得人心，何以得天？”

    嘉宁帝迎上帝梓元挑衅的，沉声回：“人心固重，权谋亦重，不善权谋，何以平朝堂？”

    无言的对峙在元殿静静淌，大靖王朝里权力最盛的两人各不服输，仿似以天对问。

    “擅权谋又如何？”帝梓元微微朝后一仰，目光轻抬，“陛，如今是你输了。”

    帝家人心得尽，权柄在握，韩家如今之势已不如帝家。

    “那又如何，就算朕输，我韩氏依旧是大靖之主，韩家数十年权力沉浮在这皇城上，八方诸王仍在，帝家纵如今威势人，难还能冒天之大不韪改朝换代，篡权取国？”嘉宁帝声音沉沉，“帝梓元，一朝为臣，你帝家将永远为臣。”

    元殿寂静无声，唯风从窗外拂，将帝梓元的衣摆起，晋衣袖摆，一截明黄的卷轴。

    “陛，不知于天百姓、朝堂百官而言，是你的谕令有用，还是太祖的谕旨更胜一筹？”

    嘉宁帝瞳孔一缩，一抹冷厉来，朝帝梓元望去，“你此话，何意？”

    太祖谕旨？已经故去十八载的先帝还能把这天留给帝氏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