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天和韩氏皇族的生死到帝梓元手中，你真的甘心吗？

    “我看不见了，莫霜。”韩烨一句话让竹坊里安静来，“大靖朝堂和百姓能接受一个几岁的皇太，因为他终归会大，但没有人会需要一个什么都看不见、连一杯酒都不能倒的大靖太。”

    院里，莫霜面上失望中又带着隐隐的喜悦。

    韩烨初醒时四肢经脉不通，莫霜足足了一年时间为韩烨运气疗伤，才让他能床行走。初失光明，即便韩烨格沉稳，也难免浮躁不安，韩烨不能见外人，莫霜便请了盲人回府教自己如何打理平日里的生活琐事，她再手把手把这些教给韩烨。足足两年，凡韩烨所需所用，皆由她亲手打理，从不假手于人，就连韩烨上穿的布衣，也是她辗转从大靖买来。

    “人生际遇就是这样，我们两个本都是已死之人，还能坐在这里品酒谈天，已是幸运。若是你不嫌弃，我怕是还会在这里叨扰些时间。”

    能说这话，莫霜显然喝得有些多了。她摇晃脑，连看韩烨的视线都有些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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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两年莫霜话里话外多有打探他日后的意愿，他从不开应承，即未言永远避世，也未有回大靖帝都之意。

    “咱这旮旯地儿，你还愿意屈就待着，我怎么会嫌弃。”莫霜在韩烨举的杯上碰了碰，“来，韩烨，，敬我们往事皆过！”

    韩烨朝莫霜的方向颔了颔首，起，拄着竹竿朝竹房走去。

    “是，公。”灵兆走过来扶莫霜，却见她早已坐直了，神清明，哪里有半分醉意。

何事，他笑了笑，未有答覆。

    可她终究不能这么任，如果韩烨不回大靖夺回帝位，那北秦只有亡国一途。

    她本该早就送韩烨回大靖，可这两年，她陪着他一一这么活过来，却越来越舍不得。哪怕韩烨不会上自己，她也希望他能生活在自己看得见的地方，只要寻常时能几盘棋，饮几杯酒，便好。

    莫霜解面纱，杯中梅酒一饮而尽。

    “不是不是，我不过随问问，这园你住多久就住多久。”莫霜忙不迭地接过韩烨递过来的酒解释，她挠了挠额，瞳中多了一抹黯然，“反正我如今的份也不得怀城，这张脸也就能在你和国师面前解面纱。你要是走了，我连个喝酒棋聊天的人都没有。”莫霜解面纱，饮了一杯梅酒。

    韩烨，你当真宁愿个平平凡凡的普通人，也不愿再回大靖为皇吗？

    灵兆是净善的弟，虽说照顾韩烨起居，但到底效忠的还是北秦。他安静德立在莫霜旁，一语未言。

    竹坊里安静了很久，久到莫霜以为韩烨不会再回答了才响起他的声音。

    她是北秦公主，和国师救韩烨就是为了让他重回大靖製约帝梓元的帝星之位，让北秦可以逃过亡国之祸。

    “你真的不想回大靖？”梅酒饮来清洌香甜，后劲却足，莫霜喝了大半壶酒，底有些迷蒙，终是开问了韩烨，“你可是大靖太，将来的帝君，你就真准备在这个小小的怀城过一辈？”

    自不能视后，韩烨的一双褪了过去的凛冽威仪，多了一抹清冽醇和，他带着笑容朝莫霜望来的时候，不过这么轻飘飘的一句，就让莫霜红了脸，若不是带着面纱，怕是她一国公主的脸要在灵兆面前丢光了。

    “无论她将来是否为皇，无论大靖天姓韩或帝，这些问题，我从云景山上来时便没有资格再过问了。将来如何，由大靖的摄政王来定，而不是一个已经死去的人。灵兆，公主喝多了，你送她回府吧。”

    这时正巧灵兆拿了杯倒好梅酒放在竹桌上，韩烨摸索着端起一杯递到莫霜面前，“怎么，公主这是嫌我占了你休憩的地儿，打算赶我走？”

    北秦国师拚尽全力救他这个大靖太的命，总该是有所图。

    “如今的大靖太，是韩云，不是我。”

    竹坊里气氛一时有些安静，灵兆看着神黯然的公主，心里颇不是滋味。

    (本章完)

    “那不过是个几岁的娃娃，能堪什么大任？你还真指望他能代替你扛起韩家？再过个二十年还差不多。”莫霜撇撇嘴，满脸无语。

    莫霜望着韩烨的背影神复杂。

    当年的公主豪放，风云北秦王都，满国上儿郎敬服。如今只能缩在小小的怀城，再不能以真面目示人，想来也是慨。

    莫霜听见这话，有些不忍，却不肯轻易服输，趁着醉意：“即便你看不见了又如何，大靖上谁不服你，你不在，你父皇居于别苑，皇城里只剩个五岁的小太，你就不怕哪日帝梓元不甘居于摄政王位，夺了大靖天？那时候你韩氏皇族上，会落得个什么结局？”

    韩烨颔首，答：“往事皆过，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