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必须来帝都对我大靖帝君觐见，以示臣服。”

    韩烨听见帝梓元格外轻的声音，“当年安宁和施家的战亡我可以放，枉死的大靖百姓和将士我用覆灭北秦来安息。我给了莫霜足够的诚意来保住她的民、将士和皇室数十万的命，她也必须让我和整个大靖朝堂来看看……”帝梓元声音一重，杀伐之气立显，“她北秦是不是真的愿意永去国号，归降大靖。”

    韩烨听完帝梓元的话，许久没有声，半晌，他抚上帝梓元的，声音有些艰涩，“梓元，这条路会很漫，也会很难走。”

    帝梓元说得轻巧，但其实是拿北秦最漫也最艰难的方法。只要将北秦士兵和皇族诛杀，最多不过十年，失了主心骨和神寄托的北秦民便会慢慢大靖之中，成为真正的大靖人。但是一旦留这五万军队和北秦皇室，这合就会变得无比漫。况且将整个北秦的民和将士迁大靖国土和军队中，必然要动用到整个王朝的力量，这是一件旷日持久、而且一不小心就会引火而焚的事。

    “没关系，我得到。”帝梓元的声音和神都认真无比，“韩烨，这些年我明白一些理，世间的任何事都是要还的。当年帝家和帝家军冤枉赴死，十几年后我从你祖母和父皇那儿讨回了公。北秦侵时坑杀咱们大靖的民和将士，现在他们用亡国来还。当初净善和莫霜救了你的命……”帝梓元起，握住韩烨的手，和他十指缠，安静而笃定地开，“即便是要用上我一生时间来还这个恩，我都甘之如饴。”

    帝梓元霸而温柔、而清澈的声音在上书房里响起。

    “对我来说，你活着回来，重于一切。”

    这是韩烨活了三十来年听过的最动听也是最直白的话。他想，这个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不舍得再放弃。

    第二日朝会，摄政王和诏王正式召见北秦使臣，郑重表示愿接受北秦来降国书，但诏王和摄政王早有婚约，两人完婚时间尚未定，未免耽误莫霜公主婚嫁，不便迎莫霜公主。但大靖为表招降诚意，承诺将不伤北秦民和将士一民一卒，除迎北秦皇室大靖帝都外，更以亲王之位封赏，可赐丹书铁券，世代罔袭。

    这对投降的北秦而言实在过于宽厚了，几乎是韩烨的诏书一宣布，金銮殿上便成了一团。好在帝梓元随之公布了北秦民和将士必须迁大靖三十六郡和边疆守军的谕令，而阁宰辅、兵尚书，以及手握边境军权的几位侯爷都没有反对，众臣便知招降北秦的条件恐怕只能这样定了。

    大靖的条件已经足够优渥，剩的便是等万里之外的北秦皇室的消息。

    十日之后，北秦正式投降的国书和玉玺一齐被送到了大靖帝都，莫霜让西鸿退回王城，北秦开城投降。施诤言的军队兵不血刃地拿了最后六座城池，而北秦皇室在莫霜的带领亦徐徐朝大靖帝都的方向而来。

    至此，北秦灭亡，其二十五座城池被大靖收国中，成为其远辖的另外十二郡。

    北秦国书和玉玺被送到京城这一日，韩烨正在靖安侯府里的秋千哄安乐睡觉。他忽而想起一事，朝回廊躺着晒太的帝梓元看去，突然开问：“梓元，让北秦几十万百姓和将士三十六郡的事，你是怎么说服右相和那些手握兵权的勋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