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会相得益彰。”

    韩安十八岁成婚，如今仅有嫡妻所的韩仲远，年十三。

    赵福忙不迭：“主说得是，才看宁公也非寻常人。也不知他为何会独自一人落魄地现在苍城。”

    “我听说南方颇为久远的世族都有个规矩，弟即将成年时需外历练一年，宁谦想必也是如此。”

    赵福了然，如今可是世，有这个魄力把族中弟单独撂在外的可不多。他顿了顿，笑：“叶家这回看走了，将来怕是有得后悔。”

    韩安嘴角一勾，若不是叶家嫌贫富，攀附权贵，未必不能成就一场佳话。他突然转朝赵福看去，“前两日你不是说叶家小才堪上，诗词众，才得庄湖允婚事？”

    赵福，“叶小的诗词这半年传来不少，颇得大家讚赏，众人言其虽笔锋尚稚，却有丘壑怀，难得有之。”

    “哦？”刚才宁谦对叶诗澜的讚赏却是“温婉，恭谨顺良”，两人相三月，又谈婚论嫁，宁谦一心倾慕，岂会不说她的优，除非……

    “你刚才说叶诗澜的诗词是这半年才传来的？”

    “是，主。”

    韩安嗤笑一声，正好瞥见桌沿一角碎片，这是方才宁谦在叶府门前拾起的。看来少年的心境也没他表现的那般淡然从容，否则也不会落了这样东西。

    韩安弯腰捡起，瞥见上面的落款“宁谦”，这几字笔锋虽稚，却凌厉与敛并重，倒是真正应了那句“丘壑怀，难得有之”。他心底一动，明了几分。

    傍晚，海蜃居后院咚咚的声音响起。

    韩安休息够了，踱步到院门，朝院瞥了瞥。宁谦脱了上衣，腰上和背缠满纱布，拿着木剑敲击在一棵槐树上。

    这一看倒是乎韩安意外，宁谦虽饱读诗书，却不善武功，拿着木剑砍在树上摇摇晃晃，气吁吁，才一会儿脸便憋得通红，底浮起骨被拉伤的钝痛。

    “临阵磨枪，难你还指望三日时间就能脱胎换骨，上庄府抢走新娘？”韩安走院里，扬声打断宁谦的挥剑。

    宁谦收了剑，沉默立在树旁。

    “如今云夏大族里弟尽皆习武，你家中既有本事将你教得诗书皆通，怎不让你习武？”

    宁谦握着木剑的手颓然弯，“祖宅在南地，本崇尚武艺，只是我不喜习武，所以自小违拗辈，并未练过。”

    “为何不愿，吃不得苦？”

    韩安是个气势浩然的主，这一句问来，即便并不熟识，宁谦却未生敷衍之心。“若习武，遇事不遂人意，少不得会生暴戾之心，必以武伤人，不如不学。”

    韩安扬眉，手一挥，剑气扫过树，一截树枝凌空落在他手中。他一手负于后，一手持树枝，形一动，朝宁谦而来。

    这一势凌厉至极，且满煞气。宁谦挥剑挡去，哪知树枝轻松破过木剑，直直朝他刺去。宁谦脸一变，气息停滞，剑势之，竟被製得动弹不得。

    千钧一发之际，木剑停在宁谦前一寸。瞬息间，煞气散去，院里恢復宁静。

    宁谦面泛白。韩安随手将树枝扔，“今日叶府家丁不过略通拳脚，你已毫无还手之力。若遇我一般想取你命之人，你能如何？昂首待戮？”

    “武人如何，文人又如何？太平年代文人手握笔杆，若心术不正，位居朝堂，寥寥数句亦能断人生死。如今云夏大，群雄混战，不习武何以自保？你空有满腹经纶，活不到太平盛世的一日，学来何用？力量从无正邪，能区分的唯有掌控之人，人心正，手握之力必正！”

    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眉峰微扬，立在不远，隐隐间已有放天的霸主之气。

    宁谦望他良久，最后落在手中断成半截的木剑上，一气，将木剑掷于地上，朝韩安一鞠，“永宁受教，请世兄……”

    他话音未落，鞭破空声猛地响起，殷红的鞭从空中落，卷起凌厉的气势朝弯腰的宁谦而去。

    这一击，竟是丝毫不比刚才韩安的剑势弱。韩安面一微变，猛地将宁谦拉至一旁。

    韩安心底暗惊，以他的手，这一鞭竟也躲得甚是狼狈。

    一墨黑的人影凌空落，立在两人不远。

    韩安抬望去，倏地怔住。

    黑发锦颜，盛贵无双。

    除此八字，无言再誉。

    看着面前的女，韩安足足愣了片息之久。

    此后经年，他再也不曾如此时一般惊讶过。因为在属于他的时代，除了她，他再也不能遇到能与他比肩之人。

    这句诳之盖天，却是事实。

    “过来。”小院，突然现的女漫不经心瞥向韩安后的少年，轻轻吐两个字。

    明明刚刚才使了火气十足的鞭，可她此时的声音却分外慵懒随意，兼又带了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韩安被这一声惊醒，见宁谦默默行到两人之间的空地朝着女跪，眉一挑，怕是这少年家中之人到了。

    如此骇人的力和气势，也不知是南方哪家显贵？

    “姑姑。”宁谦低声一唤又沉默来。

    “永宁，你今年多大年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