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言又止的将烟夹在两指之间，冲着甘韬嚷嚷：“行了，赶卸妆去。”

    卸妆师拉着他：“你站到镜前，将戏服脱掉。”

    卸妆的是个脸上有雀斑的大姑娘，组第一天就说过“晚上能死”那女的。

    《武林外史》这剧，让他学到了很多《苏州河》中没现过的东西，舞剑、空中旋转、吊钢丝、动作戏走位、摆好看的姿势等等。

    李勇笑呵呵的拍了他一：“刚才没害怕吧。”

    一场将近三分钟的打斗戏，分成13个镜，一晚上拍他一个人，他得拍三天。

    整整一个星期，甘韬都是在，“哆瑞咪发嗦啦西。”中度过。

    他收回目光：“嗯，不算学校音乐课的话，那就是从来没学过。”

    李勇神秘一笑：“就你那神，也就骗骗对威亚了解不够多的导演，我还能看不来？”

    甘韬亦步亦趋的跟着蒋冰柔后，脚是有着泥渣渣的楼梯，旁边是斑驳的石粉墙。

    他瞅了瞅，目不转睛盯着他的几个小孩：“就在这？”

    房间不大，他看到一把大提琴、一把小提琴、一堆零散的乐谱、另外就是一副桌椅、一张空的小床、贴墙，挂在铁钉上的大小衣。

    苏州，平江的一座老旧小楼。

    铁板桥躲暗的一个镜，让他吃劲了苦。

    虽说每样都不到完无缺，但经验却是真正的存在了脑海里。

    他搓着脸：“还成，在熬几天就解放了。”

    她：“严冰沁。”

    李勇拍着脑门：“你这烟放的位置，真是……”

。

    他胆战心惊的环绕腰间的剑，平伸开双臂：“拍吧。”

    纸板的卡牌冲着半空的甘韬飞来，被三钢丝拉扯着不停旋转的他，昏脑涨，没心思在瞧地面，反倒没了害怕。

    他转着脑袋看了四周，见没人注意后，抹了脑门的汗，急忙将歪到前的香烟掏了来，讨好：“您烟，您烟，导演，这事可不能对别人说。”

    见他脸红，李勇笑：“威亚没那么可怕，待在上面的时候，一是别动；二是心里想着戏，尽量转移注意力，多吊两回习惯就好了。”

    半空中，他假装镇定的瞅了地面后，角直，小声嘀咕了句：“我的妈！”

    严老师抿着薄薄的嘴个微笑：“那我从最基础的教你，音乐不难，难得是学好，所幸你的要求不。”

    蒋冰柔敲了敲门：“你学个几天，会看谱，会唱就行了，不要你学乐，不用学唱腔，将就。”

    打戏拍完后，他剩的几场文戏要等黄海兵院，不过戏份不多，有个两三天就够了。

    落地的甘韬“呸”的一声，吐嘴里的假发。

    两个武行压着他的脑袋：“弯腰，在弯。”

    严老师：“隔房间。”

    最后一天临走时，他才恍然：“严老师，学了一个星期，还不知你叫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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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敲门前，他疑惑的问蒋冰柔：“住这地方教人音乐？”

    李勇拿过他手里的白细剑，灵活的摆动手腕，舞个剑：“剑得这么舞。”

    李勇拿着喇叭，仰着脑袋问：“准备好了吗？”

    这段打戏，王怜以一敌江湖三大手，这一战，证明王怜是位武艺不亚于沈浪的绝手。

    镜前坐后，卸妆师打着哈气给他拿假发时，问：“这两天累着了吧？”

    拿掉假发，卸妆师惊叫：“呀，你这后面得是痱还是红疹。”

    他一愣，死鸭嘴：“我就没怕过。”

    他转着脑袋问：“哪呢，哪呢？”

    严老师将仅有一张椅递给他：“音律方面，你是什么都不懂是吧？”

    后背不断游离的冰凉小手，整得瞅镜的他一哆嗦，模糊看到后颈只有一小片红疹，他估摸着是捂得，应该不严重，匆忙拿起衣服跑了去，要不非得待在这不可。

    李勇一，叫：“各门准备、准备、武行准备，三、二、一，转。”

    蒋冰柔递了500块钱给镜，穿着灰布褂，姓严的女老师，他也有了新的同学。

    他，转走老旧的楼梯。

    门开后，他看到坐在小凳上的几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后，他总算知了什么叫将就。

    “ok，放来。”

    严老师直截了当：“就一个星期，现在就学吧。”

    剧组租借的旅馆离藕园不远，到房间后，他将晚上没通告，趴在地上呼呼大睡的熊猫儿拉起来，给后背上了清凉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