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韩诚的话，裴轻舟扶沙发起。

    一步一步，像起重机压过地板，陈暮江用睛只数了能看到的步，裴轻舟里屋后，她问看苏晚黎。

    苏晚黎坐近解释说：“痛经。”

    是痛经啊，陈暮江印象里裴轻舟没有这么严重过。只记得痛的时候，用红糖和宝宝贴缓解过，吃药倒是没有。

    她目前只能担心到这儿，想不太多。

    如刨冰机刨过碎碾似沙，思绪凝不成团，四肢又像从火炉里刚炼化过，知觉尚未恢复，底起雾像是脑与四肢温度失调所致。

    迷蒙间，看到裴轻舟回来了。

    腾腾兀兀地又听到苏晚黎问裴轻舟：“没事吧？”

    “没事，吃了止痛片。”

    裴轻舟摇，站定于床边，看陈暮江，只一秒，她心脏痛。

    不明白，才刚吃过止痛片，怎么就心脏又痛了，甚至比没吃前还痛，比她当年挨张差致死的一刀还痛。

    她蜷缩指尖，朝扣在衣上，像个泥钉往里扎，钻衣编织的隙里，刺自己的小腹。

    苏晚黎看二人对视着也不吱声，忍不住问：“我先帮你手？医生说酒可能好些。”

    裴轻舟瞄她一，又别开。

    想说她来，但是她刚说过让苏晚黎，此时叫停有些不礼貌，以及她也并不太想让苏晚黎知她和陈暮江的关系，哪怕是真的在一起。

    至少在《海上》拍摄时，她不太想。

    不想要有滤镜。

    她已经功夫去提自己台词能力，想要的是苏晚黎于专业角度的认可，而非某特殊关系的关照。

    想要同台领奖，同台竞技。

    陈暮江神思恍惚地看裴轻舟，穿得比昨日厚了，发细碎的卷都变直了，有些，没有化妆，低垂的眉间有忧思，手又攥着衣边。

    和因为一个称呼纠缠她半天的样，截然相反。

    很想笑，但是笑不动，转看苏晚黎。

    又很微妙的，苏晚黎品读一陈暮江的神，想了想，清嗓：“忘了，姜迎刚打电话让我去对接一采访的事，我去闻闻能不能延期，你这可能是上不了采访了。”

    裴轻舟微抬，看苏晚黎，问：“姜迎给你和陈编安排了采访？”

    苏晚黎：“嗯。两天后，采访的记者会来，看暮江吧，实在不行就推了。”

    两天。

    裴轻舟攥攥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