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两个人汗涔涔地结束之后，他们一齐躲在被单里，依旧相互凝视着对方，说一些傻乎乎的话。

    阿黛拉突然想起了什么，她从被单里钻来，跑到一张躺椅上拿了什么，到夏尔的怀里。

    “你读给我听。”她理直气壮地命令。

    夏尔把怀里的东西掏来，翻来覆去地看，是一本小小的诗集，已经很旧了，封都卷了起来，上面还有渍。

    “已经这么晚了，你不睡会儿吗？”他问。

    “不要。”她拒绝，“我睡着之后，你就会消失。”

    他神黯然，想到自己必然要在天亮前离开，尽他小心地借着夜穿过营地来到这里，每次又是在同样的夜里离开，他仍觉得有人注意到了他的影，西境的共主偷偷溜到了女皇的营帐，有言在生。

    他手指翻开那本诗集，有一页被折了角，想必是读者喜的地方，于是他从那里开始读。

    夏尔的声音清澈迷人，他的通用语发音标准得无可指摘，而他又擅在韵律和节奏中发挥自己的魅力，诗歌在他的念白翅膀。

    我们的灵魂苏醒，预祝我们的大好前程，

    无所畏惧，我们相互凝视，相互谛听；

    对来说，其它一切不过是应景，

    每一个小小的空间，都可搭建的帐篷。

    ……

    哪儿能找到更好的两个半球，

    既无尖锐的北极，也无坠落的西山？

    那些死亡的，都因为胡搭、胡搅拌；

    如果我们的能合一，如此相似，不能分辨，

    亲的，那你我将寿万年。

    等夏尔读完，扭看旁的人，才发现她双着泪。

    “你我将寿万年。”她这么重复着，让夏尔把她的手举起来放在边亲吻。

    “我你。”她终于说，“就算只有这一刻，就算只在这个夜晚，就算只有这一首诗。”

    “我同样你。”对方如此回答，“从过去到永远。”

    “你在说空话。”

    他脸上浮现悲哀的微笑，“不，我相信那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