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解决了，我一定登门拜访。

    嘟嘟扒在车窗上，嘴边还叼着半截鱼尾。

    腾耀它的小脑袋：今晚多给你带几条。

    被取悦的小吃货心满意足缩回车里，免得被不必要的人瞧见。

    送走陆渊和嘟嘟，腾耀冲了个澡，然后抱着平板电脑趴在床上查资料，首先，他要学抓鬼的本领。

    鬼属，最惧盛之，公血，黑狗血，朱砂，糯米黑驴蹄？这都什么七八糟的。腾耀气地往床上一躺，满脑都是上回在野楼后院和老鳖以及女鬼小玉对峙的场景，自己虽然狼狈却也并非毫无还手之力，只是跟陆渊云淡风轻间便让女鬼畏惧的准相比，自己那战斗力可以约等于没有了。

    不行，我不能拖陆哥的后。腾耀盘坐起来，把搜索栏里的抓鬼删掉，换成了画符。

    夜之后，机车停在野楼的腾耀变成了锅上的蚂蚁，生怕陆渊一个人去冒险。可他又不敢先去西市郊蹲守，免得陆渊来接他却找不到他的人。此时此刻，腾耀万分后悔，他今天就该厚着脸去野楼蹭住，就一白天，他回哪门家嘛。

    幸好陆渊是个守信用的人，晚上十一，他准时来到腾耀的侦探事务所，解救了如坐针毡的某人。

    坐上副驾驶的腾耀笑得格外灿烂，他献宝似的把事务所专供豆递过去：我自己的，尝尝？

    陆渊看看还像样的盒，微微惊讶：你还兼饮品生意？

    腾耀嗨了一声：陆哥可真瞧得起我，我就是个穷掉渣的侦探，哪搞得起那么大的买卖。实在是有些挑剔的老板不好伺候，市面上这些茶啊咖啡什么的，人家瞧不上，以前还有个老板嫌我招待他的茶太低级而取消了委托，那可是八百一斤的好茶，我自己都舍不得喝。后来我一想，与其着疼的钱还要被骂，不如市面上别人不敢拿来招待客人的玩意，喝不喝，想吃好喝好您去酒店茶楼，我这恕不伺候。

    陆渊很赞赏腾耀的理念，但不赞同他的路：对于那些求疵的人，你连白都不该给他们喝。

    腾耀嘿嘿一笑：上门即是客，这年侦探生意不好，能不得罪人还是不要得罪人得好，谁知今儿被你轰去的人改天会不会拉着一票手来砸你场，再不济大半夜给你个麻袋打你两闷也犯不上呀。

    陆渊转动方向盘，汽车驶那条笔直的路：我没想到侦探也是个危行业。

    腾耀不甚在意地说：任何行业都有潜在危险，就看危险的来由值不值得你去冒险。

    他沉默来，睛死死盯着尚未分成两半的路。

    陆渊微微侧，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打量着表严肃起来的腾耀，心里明白哪些危险是腾耀愿意去承担的，哪些危险是他能避就避的。这样一个人，着实令人敬佩。

    来了。腾耀瞳孔微缩，这次他睁睁瞧着前后都没岔路的路浮起虚影，虚影向一侧弯曲，最终形成实的岔路。

    陆渊没急着把车开过去，他好整以暇了车，往岔路撒了一把东西。腾耀跟去一瞧，珠差掉来：陆哥，旁边还有条正经的路呢，你撒这么多三角钉不好吧？

    放心，扎不到普通车辆。陆渊重新上车，把车横在路上。除非那辆诡异的面包车会飞，否则休想从这过去。

    然而最不可能的一幕发生了，那辆面包车现在岔路的瞬间突然加速，离三角钉还有两三米时车轻飘飘飞了起来，从陆渊的车上面飞了过去，再轻飘飘落到路上，疾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