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耀蒙灯转向跟过去，往碗里一瞅更傻了：王八汤啊。这不是十全大补壮汤么。

    看他一瞬之间变得彩的表，陆渊就猜到他又脑补过了，没忍住在他后脑勺上拍了一掌，笑着说：甲鱼汤有净血作用，是肃清你残余气最好的药，我又添了几位药材，你趁喝。

    腾耀试着溜一，得差哭来，直到现在他才觉到咬坏的尖有多疼。

    陆哥，他贼似的张望餐厅门，没瞧见孙老太太才贴到陆渊耳边说，那老太太之前说孙教授寿已尽，即使没有极乐之域也活不了多久，为什么现在突然好起来了？

    陆渊往旁边挪了挪凳，拉开有些暧昧的距离，说：孙老夫人都跟我说了，我猜是西市郊墓园沉之后，买了墓地却尚在人间的人受到极乐之域的牵扯，寿要比正常况折损得快，如今老教授和极乐之域的联系被你行斩断，这些耗损掉的寿命又回到他上，所以他就好了。

    腾耀悻悻地抱着碗，一声不吭乖乖喝汤。

    陆渊微微诧异，他还以为腾耀会推三阻四怎么都不肯喝呢，那碗汤的味，呃，就一言难尽的。

    古怪的味充斥腔，腾耀仿佛品尝不到，他的脑里正冒许许多多念，到来万千思绪汇总成一条，他借着汤碗氤氲的气掩护，闷闷地说：既然我有能力让那些人摆脱极乐之域，是不是应该什么？

    陆渊似乎早料到他会有此一问，肯定地告诉他：是一定要的，不过不是现在。

    腾耀抬起，疑惑地望着他。

    陆渊没有解释，有些事，时间会给最好的解答，他又何必越俎代庖呢。

    腾耀没有揪着这个话题，他还有另一件很在意的事：老教授是没事了，可其他也买了墓地的活人怎么办？老教授这是被他撞上了，其他没撞上的人呢？既然极乐之域的契约会损耗寿，这十年间怕是有很多人已因此殒命了。

    陆渊变戏法似的从背后拿个档案袋，从里面取一叠影印文件。腾耀接过来一瞧，惊了，封面上赫然写着：西市净土墓园墓地认购书。他快速翻了翻，全是当年购买墓地时签的合同，有的合同后面跟了份解约书，时间就在前两天。

    陆哥，腾耀肃然起敬，你这动作也太快了吧。

    陆渊给自己沏了杯茶，细品了一才说：已经死亡的人肯定不能再活过来，只能委屈他们在极乐之域再待些日了，那些还活着的人签解约书，他们与极乐之域的连接便切断了，那辆神鬼没的面包车没了目标乘客，应该也不会再现了。

    腾耀啧了一声：我现在越想越觉得那哪是什么面包车，本是辆简陋版的灵车。可我想不明白，老教授都被他们街上山了，面包车为什么还频繁现在那条路上，是单纯无聊来溜溜，还是近期有其他乘客等着它去接？

    这个问题，没人能给答案。

    重回工作岗位的腾耀拿了一百二十分的，然而这份只持续了半个小时就被浇没了。

    先生，我再调一遍，我这是侦探事务所，你撞鬼了最好去寺庙或观。

    对面那个三十多岁的男人连连摆手：你这是万能事务所，有啥事找你肯定用。

    腾耀很想把招牌上的万能俩字抠来，您光看见万能了就没看见后面的侦探？

    男人神很慌张，他握腾耀专门给他倒的一杯，全肌都在微微搐：腾先生我求求你一定要救我，那个鬼很可怕，真的很可怕！

    腾耀快被他磨得没脾气了：我相信你说得每一句话，可我只是个侦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