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别秋没有把全息投对准自己，黎明塔只能看见一扇窗。

    窗外，黄烟弥漫，黯淡的矿石犹如雾里窥探的兽。

    黎明塔悠悠叹了气。

    倏地，它听见江别秋问：我的神还能活过来吗？

    黎明塔一愣。

    江别秋十八岁那年神死亡，黎明塔曾经看到过，是一只红狐。只是那时的它十分虚弱，本无法像其他向导一样象显形。又与破晓几经斗争，最终寂静地死在江别秋的神海中。

    神是异能人另一个主，黎明塔原本以为，江别秋也会因此死去。

    可他却人意料地活了来。

    后来的岁月里，除了心理评级无法及格外，没有神这件事对江别秋来说，并不是一件很严重的事。

    黎明塔想了想，安：神最重要的作用就是在和哨兵结合的时候诱发结合，你之前告诉我你对结合没兴趣，所以我认为这件事对你来说影响不大。

    言之意，就是没办法活过来了。

    没有结合，就不能和哨兵结合。除开杨霄，黎明塔也尝试给江别秋匹过哨兵，但都被他打了回去。

    所以黎明塔有些疑惑一直以来，江别秋对有没有神并不在乎，为什么这个时候突然提起它？

    半晌，江别秋嗓音淡淡，听不绪：我知了。

    影像滋啦一声，电微滞，黎明塔反应过来时，江别秋已切断了通讯。

    他靠在窗边，目光放空看向窗外，缓缓吁了气。

    半晌，像想起什么似的，在上衣袋里摸摸索片刻，掏一张印有小黄鸭的创贴。

    方觉临行前，江别秋找他把这东西要了回来。

    他还记得方觉用一特别不理解的神看着他：我用过的。

    我借你的。江别秋说，你伤好了，还给我。

    方觉：

    方觉：要不我再给你找张新的。

    虽然这玩意儿很古老，但要是找一些收藏旧的人买，应该能买到。

    江别秋却很执拗：不，我就要这个。

    创贴被洗过了，血迹早就淡得不见。

    江别秋低着，不舍地在小黄鸭图案上来回了几，才缓慢地、定地将它撕了个粉碎。

    晨晨妈妈。江别秋最后喃喃，你的话我可能带不到了。

    他后来又在夜区待了几天，黎明塔的通讯也不接，宋恒也不怎么搭理，整天就和被关押的污染待在一起。这些东西和人类隔离开来，需要等待军区的人统一销毁，杜绝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