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积云问洪熙：“以德报怨，何以报德？”

    洪熙半晌无语。

    宋积云和他说起荫余堂铺货的事：“德化瓷以人像见，龙泉瓷以颜见，我们的瓷以见，得特才行。京城文人雅客多，我们得在文房四宝和茶上功夫，日常瓷则要以像薄胎这样的端瓷为主才行。”

    两人说着话，把宋桃的事放到了一边。

    此时的乾清里，宁王正说着宋积云：“真是没有想到，居然有手艺如此超的姑娘家。一炉窑烧成了七、八成。不要说她一介女了，就算是和男人相比，那也是凤麟角，数一数二的。难怪景德镇御窑厂的人会推荐她京给太皇太后烧瓷了。枉我以前还以为是她得漂亮，得了督陶那个太监的青睐才得了慈宁的差事的。”

    说到这里，他冲着皇上“嘿嘿嘿”地笑了几声，语带着几分轻浮地：“这也不能怪我。谁让那宋小得那么漂亮呢？是个男人看了都会这么想的。”

    皇上听了面不虞，：“你说事就说事，非议别人相貌什么？”

    宁王“嘿嘿嘿”地笑了几声，正要说话，站在旁边一直没有吭声的元允中突然：“王爷，一炉窑能烧七、八成的瓷很厉害吗？”

    宁王被问得突然语。

    元允中则朝着皇上拱了拱手，笑：“臣虽然巡抚江西，曾亲自到过景德镇，也曾亲目睹过宋氏烧瓷，却不知一炉窑能烧七、八成的瓷有什么特别之？此时听宁王殿提起，不免有些好奇。”

    他说完，继续问宁王：“我知景德镇那些数一数二的窑厂都会在御窑厂忙不过来的时候接些御窑厂的订单。照你这么说来，宋家窑厂应该也算是景德镇数一数二的窑厂吧？”

    宁王有些不明白元允中说这话是什么意思，他不由朝皇上望去。

    皇上正有些好奇地望着他。

    他原本这样夸奖宋积云是为了让皇上知他为什么会突然想求娶她。

    虽然元允中未必知他的用心，可元允中这个人向来以善谋著称，元允中这样问他，想必有他自己的用意。

    各念在宁王脑海里翻了一遍，可他却怎么也想不通元允中问这话的用意。偏偏皇上还等着他回话。他决定既想不通，那就暂时顺着元允中的话说好了，以不变应万变。

    “的确。”宁王笑，“要不我怎么说这姑娘家不简单了！我听景德镇的人说，梁县新上任的那位江大人一到任，就给了这位宋姑娘一个‘巾帼不让须眉’的称号。”

    “是吗？”皇上闻言看了元允中一，兴趣地，“那这姑娘还不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