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铭望着前的哈贡，心中清楚，已经容不得他继续犹豫了。

    此时的哈贡仍在艰难抗争，还在行着属于他的最后战斗，而自己多拖延一分，哈贡遭受的痛苦就倍增一分。

    “哈贡，你的女儿我一定会去看，你……安心上路。”袁铭举剑，双目一闭，作势就要斩。

    “住手。”

    就在这时，一声疾呼打断了袁铭的动作。

    袁铭睁开双，循声望去，就看到一人影从远快速赶了过来。

    “呼火老？”袁铭诧异。

    “你在什么？”呼火老怒斥。

    “我……”袁铭剑举在半空，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

    “是我……让他……帮我的……”哈贡这时也睁开了，艰难说。

    袁铭冷静来后，开问：“呼火老，他是要变成人魈了吗？”

    呼火老闻言，没有意外，更没有反驳，而是坦然地了。

    “为什么？这明明就是披之术和血气法的反噬，为什么还要让我们修炼？”袁铭眉锁，忍不住质问。

    “你们是什么？你们是兽？是，懂了吗？”呼火老反问，声音淡漠。

    言外之意，区区仆，哪有质问的权力？

    袁铭怒火中烧，不只是为了哈贡，也是为了自己。

    若不是他意外得到了香炉，有了庇护，只怕也难以避免沦为人魈的命运。

    这时，呼火老忽然神稍稍一缓，说：“修行世界本就是如此残酷，你早就应该明白。不过，我看得，你并非池中之，或许真能在反噬之前，跃这片泥淖。”

    “老这话是什么意思？”袁铭问。

    “披之术和血气法的反噬是有发机制的，并不是所有人都一定会变成人魈。只要你能在反噬发之前跃升记名弟，届时自然不用再担心遭受反噬。哈贡和你一样，都是我看好的后辈，只可惜他可能撑不到那一刻了。”呼火老重重叹息一声，说。

    “哈贡可还有救？”袁铭怒火稍稍消减了几分，心中却依旧存疑，开问。

    “变化过半，很难施救，但只要没过七成，就还能试一试。”呼火老略一思索，说。

    “当真？”袁铭闻言，顿时大喜，所有疑虑全都抛，急切。

    “能不能救得回来，得带他回去试试才知。”呼火老不置可否地说。

    “多谢老。”袁铭顾不得其他，连忙抱拳。

    “吼……”

    可就在这时，地上躺着的哈贡忽然一声怒吼，挣扎着就要起。

    其双血红，双手朝着呼火老猛然抓来。

    呼火老面无表地抬起一掌，就朝着他的脑袋拍了去。

    袁铭见状，正想阻止，却看到其指尖夹了一张青符纸，拍在了哈贡的脑门上。

    其动作看似势大力沉，实际上却是动用了巧劲儿。

    哈贡被青符纸拍中脑门，先是一僵，随即向后直地倒了去。

    其双之中血稍退，上白发的蔓延，也随之中止。

    “况已经很严重了，事不宜迟，我得立即带他回去。”呼火老皱眉说。

    袁铭张了张嘴，但终究什么都没说。

    虽然他仍不满于呼火老对他以及哈贡所的一切，但这或许是哈贡最后的一生机了，他没有任何理由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