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我不惜屠戮了百万凡人，用他们的神魂之力当作薪柴，又收集了数以千计的修士神魂用以构筑幻境，并切割了一分自己的神魂当作心，这才勉将这众生梦构筑来。”没等袁铭开，修罗上人便继续说，叹着自己的不易。

    然而袁铭却是听得汗直竖，即便在他踏仙途经历了如此多的血腥后，仍对于修罗上人的血腥手段到心惊。

    你也别觉得我手段残忍。

    所谓仙殊途，众生皆苦。实际上，那些被我杀了的修士起初还有些怨恨，但当发现众生梦能满足他们的一切愿望后便都奉我为神灵，不止一次地激我将他们纳了阵中。

    更何况，若无我动手，如今三千年过去，他们也早就化为一捧黄士，可留在众生梦中，直到今天都还活着，你若想，我甚至可叫来几人，让你听听他们的受。

    修罗上人满不在乎地一抬手，似乎就要招人过来的样。

    前辈，不必了，我知您手段厉害，他们或许也是真的心悦诚服，可我却想问您一句，即便这些修士的梦再，到了百万凡人神魂耗尽之时，你是否会将他们也当作薪柴？

    更何况，由您掌握着这里，他们的生死不过是您一念之事，这样的生，这样的活着，当真痛快？当真自由？袁铭问。

    你说的这些，是些年也有人曾问过我，可他在享受过数百年的梦之后，便再也没了别的心思。

    你是天骄，年纪轻轻便有奇遇，步结丹，去踏上更更远的路。

    可对大分人而言，究其一生，到筑基，甚至炼气就了天，终其一生大半时间都在苦修，本没有时间享受。几千年的梦和数百年的黄梁，哪一个是真，哪一个是幻，又有什么区别，还是顺心自在，今朝有酒念朝醉，来的痛快。修罗上人摇摇。

    袁铭沉默了，发现自己意寻不到话来反驳修罗上人，也白对于那些已经被困于众生梦中的修士而言，贸然将他们带回现实，或许才是一残忍，最终却也只能幽幽一叹。

    不再言语。

    其实，心对你们而言，我设的这试炼，失败了，或许比成功要更好。

    毕竟成功了，不过是能获得我积攒来的那些法宝功法，继续在残酷的俗世间挣扎，但失败了，却能够在众生梦中享有一方安宁。

    “尤其是你，外面那么多元婴期修士想要置你于死地，去了，未必有留在这里安全。”修罗上人循循善诱，言辞中充满了蛊惑。

    “多谢前辈意，只不过，我面对的并非必死之局，更何况，若是不能掌控自己的命运，一味沉溺虚假的梦，于我而言，这不过是被粉饰过的死亡。”袁铭定地摇了摇，说。

    “真真假假，似幻似真，浮生若梦，为几何？你又如此肯定如今的自己不是在梦中？何必如此执着于现实还是虚假呢？”修罗上人腕惜。

    “我倒是想要问一问您，既然您觉得众生梦如此好，那为何您的主魂没有生活在这里？而是继续冒险寻找前往海外的契机昵？”袁铭话锋一转，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