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也笑：“婼丫这张嘴儿，越发伶俐得可。”说完她顿一，又说：“话说回来，你及笄都好几个月了，孝期也满了，这会儿回来，大哥大嫂该给你说亲了吧？”

    黄氏噗哧笑了。说：“有这么贤慧的妯娌们开解我，还有你这么贴心的丫陪着我，我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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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氏也不知该怎么劝她了。

    常氏听得哑无言。

    苏婼吃一油茶，嘿嘿：“我要是能变，那不得立变个三六臂来让二婶开心开心？”

    常氏大约也察觉到当着苏婼的面不该说这些，换了话题：“你回娘家多日，住得可还好？”

    “说的很是。”黄氏望着苏婼的面容叹喟，“要是她母亲在，必定早就打好了呀。如今的大嫂虽说办事妥当，到底是继母，大哥那边不发话，只怕许多事也多有不便。不过不怕，婶娘过阵帮你去提。”

    二房里说笑了一阵，先前的气氛冲散了，黄氏与苏缵之间的状况也不是一日两日，大家不会如临大敌，黄氏自己大概也早就不纠结了。一起用了些心，便就散了。

    秦烨先前给她的那封信里，说的是苏绶被沈阁老召去回答那边对天工坊最近的这批锁的一些疑问，秦家树大，他的消息向来灵通。苏家在各方形势相已渐现窘状，这是她意料之中的，一个甘愿被规则束缚的家族，迟早都会等来规则的反噬。

    扶桑已经带着阿吉去了周家，积雪还没化，日光影来了些，却反倒显得更清冷。

    跟秦烨约好的时间是三日，明日他应该差不多能把东西拿来了，而那把打了一半的锁也不该再拖，还是尽快银货两讫方得安稳。

    “二嫂！”

    黄氏也一愣一愣，半日才：“这丫，不过几个月不见她，她倒是跟变了个人似的。”

    “二婶——”苏婼拖音，放碗来，“你们就给我个机会，不要那么着急，也容我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自己遇上个合的人不行么？”

    已然平静来的黄氏喝了半碗汤，微顿：“说起贤慧，前后二位大嫂倒都是极贤慧的。”

    妯娌俩的目光都给拉了过来。常氏嗔：“这娃，多大儿？还拿这话劝起辈来了！”

    黄氏：“我这样的人，在哪里不是住？不过是腾个地方混日罢了。”

贤慧，大哥素日也不见得对她如何尽心，她却时时惦着大哥，生怕哪里有闪失。”

    苏婼搅着手里的酥油茶：“便是混日，那也要兴兴地混日。咱们可不兴垂丧气的。又不是非得靠别人过活。”

    常氏笑了：“这都求上了，咱们还能说什么呢？”

    “那三婶说我说的是不是这个理儿嘛？”苏婼歪着，“若有幸能遇上个良人，结满良缘那自然是好，但世间婚姻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像三叔三婶这般，刚好就遇上对的那个人嘛。余生漫，还不是得自己找乐，把日舒坦，方不负来人间一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