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了。”

    吕夫人轻声提醒。

    吕凌转，向她与同行的江夫人颌首，昂首往林尽的禅院走去。

    龙泉寺的禅院是单门单间的小院，韩陌吃了两盏茶，又与前来倒茶的胖和尚唠了几句嗑，问了问寺院近来治安，而后便听隔禅院门响了，明显伴随着说话声与脚步声，有不少于三个人了屋。

    他遂把和尚打发去，而后让杨佑去盯着隔，先看看况，他去见过苏绶，而后再与苏婼找机会叙话。

    推门院的当然是苏绶一家三。

    苏绶当听说苏婼也要跟着他与徐氏来时，心里是意外的，甚至可以说是带惊奇的，印象中这个女儿不怎么与他亲近，小时候稍好些，那会儿他一回府省亲，她便缠着过来要抱。等大一——女大避父，五六岁时她再撒开小手臂朝着他奔过来，他就不抱了，后来就疏远了。

    徐氏说的很对，他们父女之间一也不亲近，但是她不是也说，苏婼不在乎他亲不亲近吗？他没有亏待她，她享有苏家大小该有的一切权利，而且不亲近，她不是也没歪吗？对此他确实心安理得，毕竟，他有一个天工坊要，还有在衙门里的公务要，没有多余的心思顾及这个。

    不曾亲近过的苏婼一跟着来，他就不自在起来。

    了屋，他居上首坐了，徐氏坐他旁侧，跟他这个当爹的不一样，苏婼自如地坐在方，一儿也没有拘谨的意思，这令他想起来徐氏昨日的数落，又想起上回不而散，乃是因为苏婼冷冰冰地跟他说了一堆——她果然是觉得他这个爹的态度压就不重要么？

    这么一想，他就捺不住先开了：“这寺庙里除了几朵可看以外，别可没有什么有趣之，你跟着来什么？”

    苏婼眨：“我也来赏呀。”

    她若是像从前那样乖乖顺顺地回话，苏绶绝不至于拿不住她，如今她却变得时刻都有成竹的样，仿佛天塌来她都有住的底气，倒让苏绶不知该如何了。他所知的苏家小，就没有一个像她这样悍的呀！就算她娘……她娘就更加不是了！

    “这么大的闺女还肯跟你这个当爹的来，你就偷着乐吧！等过不多久她议了婚了阁，你就是求着她跟你来，她也不见得搭理你了。”徐氏都没抬，不咸不淡地说。

    苏绶被她这棉针刺得一语噎住，来回看了她俩，他懂了，合着她俩已经站成了一队，专门合伙搭桥给他找不痛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