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陌刚想问话，不料走在前方的苏婼忽地停住了步伐，害他差撞到她后脑勺上。

    坦白说，韩陌就是抓这人的，苏婼带着他去，还真有引着官兵匪窝参观的觉。

    后来朝上不知谁提的“至清则无鱼”的理论，主张睁只闭只，只要不是超过一定量的采集，就酌罚钱了事。

    车前她代：“去了之后不要说话，也不要摆什么架，请你跟在我后就是了。他们都是很谨慎的人，要是引得我不成买卖了，韩捕可是要负责的。”

    苏婼往后退了退，也沮丧地往沉了一气。

    如此虽然有悖朝廷王法，但是前世却给苏婼这样的人保留了一条活路。她是一直到在湖州正式开铺之后才走正规矩渠取料，之前一直都是如这般私买。

    韩陌：“先不要灰心，也许他并不是直奔这里，而是把城里所有卖铜料的都给找了一遍，只不过刚好就让你撞到了。”

    苏婼不能说不吃惊。苏缵办事没有想象中那么糊涂，这是她早就已经有数的。但她没想到他这么快就已经查到了这里！直接找到了卖铜料的胡胜，至少说明她思路对了！

    为什么她不用惯用的桂油？哦，想必是因为她若用了，别人一就能猜鬼手是男的。也难怪那会儿从来就没人怀疑过鬼手是女的。

    刚才她要是快上一步，就已经被他撞了个正着！

    前方来了几个人，也是步行，脚步却很快，当先那个正是她二叔苏缵。他们走到其中一间不起的院门前停，抬看了看，然后就推门去了。

    韩陌今儿真没有打算逮人，就算逮也不会当着她在的场合逮不是？他亦步亦趋，鼻息捕捉着随风来的她的发香：“放心，从小我爹娘就教我个有担当的人，真要是我的错，不用你说我也会负责。”

    苏婼推着他快步避到了旁边一蓬木香后：“是我二叔！”

往就反证了事实存在，所以即便朝廷禁止，私采这样的事也是屡禁不止。

    韩陌也是第一次有这样的验，十分新奇，路上有些没话找话：“你跟宋家的如儿结成手帕了？你们怎么会玩到一起？”又问：“那日在他们敞轩，那么多女眷围着你什么？张家那位大还对你那么亲，她们对你有什么企图？”

    “是卖铜料的胡胜家，我二叔竟然找到这儿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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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你怎么回事？”

    苏婼也是第一次知他有这么聒噪，暗地里翻着白，然后就捡着顺耳的回上两句。

    “这你惨了，”韩陌看向她，“既然已经找到了这里，那她手上肯定还有别的线索，你想和秦烨再继续这样卖锁去，这条路恐怕行不通。”

    “你——！”

    站这么近看来，死丫的发真黑真亮，跟上好的蚕丝浸染了上好的松烟墨似的，也香，不是到老远就闻得品的香，而是隐隐的自然的不知名香草香，闻一闻，闭上睛就像是站在了繁盛开的田野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