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讶异于这说辞：“就因为换几把锁，就封了勋位？”

    苏缵也不敢担这个“不孝”二字，他不声了。

    苏缵站起来：“既然大哥有教诲，提醒要谨记皇恩，那这么样大喜的日，小弟我去张罗两桌酒菜，今儿晚上咱们行个家宴！”

    茶几上的香炉缭缭升空，苏缵嫌它碍，徒手挥开：“会不会是大哥杞人忧天，结果并没有你想的那么严重？”

    苏绶沉脸看他半日，说：“你忘了父亲临终前的教诲吗？和气生财，切忌与人恶。这才几年，你就都忘光了？！”

    “呀，是林夫人来了，您怎么听着讯了？快快屋上坐！”

    隔墙传来了黄氏迎客的响亮的嗓音，屋里的谈话也因此止住了。

    苏缵一时无语。

    苏缵忍不住：“那我们苏家也是奉命行事，怎么就怕他们兵刁难不成？苏家就是太好欺负了，所以才人人都可欺到上来！”

    苏绶起，正视着前方墙上的“仁义”二字，一字一句：“为人在世，不只有张扬势这一活法，还有些东西，比起一时的委屈更重要。如果表面上的忍气吞声能够维护好这‘仁义’二字，那么就算是被人骂几句窝无用，也是值得的。”

    ……

    苏缵失语。

    这话苏若可不能相信，苏家在皇家面前再有脸面，皇帝也没有这么大方吧？再说苏家的脸面那是在太祖与太宗皇帝跟前才有的，都隔了好几代了，皇帝惦着祖上的份，逢年过节的赐赏，已经很给面了。

    木槿：“起码前院里是这么说的。”

    他反思自己方才并没有说过要罔顾皇恩之类的话，但苏绶的言语听起来却像是在责备他不够仁义。

    苏缵茫然抬：“大哥这话，是什么意思？”

    苏绶沉气，再：“苏家给中军都督府办成了这件事，那么兵必然会告我擅自越权，因为他们告不了皇上，镇国公那边他们告不过，也未必能纠缠得过，那么他们只能我们苏家当炮灰。之所以不答应，是因为我知这事到最后，十有八九苏家就是靶。”

    正院里女卷们一边，爷儿们一边。

    想起先前在祠堂里苏绶那副愁容，她当加快脚步：“瞧瞧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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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知防卫署的机括由中军都督府自己改设，意味着什么吗？”苏绶沉声，“那就意味着中军都督府要与兵夺权，如果这个机括换成了，那也就是说镇国公所率的中军都督府把调动本营兵的权力从兵手上抢了过来！那库房里装的是什么？是三万兵甲与武！三万人，已经足够在京畿挟兵自重了。”

    苏缵正好在外办差，闻讯已经从衙门里赶回来了。此时关着书房门，兄弟二人正对坐无言。

    他其实就是想说是他苏绶太弱了，但他不敢说。

    苏绶转过来：“别忘了苏家的祖业是怎么来的，没有太祖皇帝，苏家祖业再辉煌，也还是一介工匠。苏家所有的荣耀既来自于曾祖爷，也来自于太祖帝，自然我们苏家，也要对得起这份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