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凌回望她，把扇展开，慢慢摇起来：“莫非是你哪个辈？”

    被夸的吕凌却一喜劲都没有，反而惊疑之状：“你是不是有事求我？”

    有备而来的苏若听到这里都禁不住顿了一顿。早知这家伙是个有脑的，却没有想到他竟然是时时刻刻脑都这么清醒。

    她：“我的确有事求吕公。”说完她也不再绕弯，从袖里把谢氏那封遗书当中的一截拿来，然后又拿来两张谢氏生前抄的诗赋。“我想请吕公帮我看看，这几张纸上的字迹，是不是属于同一人。”

也知了，张阁老是家父的恩师，也正好是阁之中着官吏调动这块的要员，不知令尊想调六为官的夙愿达成了没有？”

    苏若：“张阁老是忠正耿直没错，但是向朝廷推荐贤才，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而且令尊本就是朝廷四品官，不过调个位置，令尊是光禄寺少卿，去礼任个职应该不成问题。张阁老就算破格调用令尊，也不算违反规定。”

    吕凌听到这里，目光盯住了她：“你这意思，莫非是又想帮我一把？”

    苏若垂眸，静默片刻后她端起杯。杯靠到边，她又轻颤着将之移开些，来的一阵动，她声音艰涩：“你的意思是，这半张纸——”她把那半截遗书单独挑来，“真的不是有人刻意伪造的笔迹？”

    “当然从字迹不难看其主人是个女。

    吕凌看了她，把纸接了过去。

    苏若把茶端起来，茶还，她极有耐心地着抿着，约摸三四小的样，对面有声音来：“三张纸的笔迹都是同一个人所写的。”

    “而这纸上所有弯钩的落笔都很利落，也能看得来字的主人格也比较果断，因为哪怕是字不同的三张纸，所有笔划的收笔墨迹都稍显重，这说明她习惯于在结尾微微顿一——她平时说话应该也惯于在话尾稍加重音，所以此人除了是个女，而且还应该是个掌事者。”

    苏若定定望着他，未曾言语。

    苏若右手的茶碗盖闪了一，碰到杯发轻微一声响来。

    苏若笑：“吕公果然通透。”

    “吕公看清楚了？”她放了茶，无比认真地看过去。“我苏家与张家有几十年的，就是我苏若本人在张家，也算得上是有脸面的。我先前提的那些话，并不是忽悠吕公——”

    吕凌把纸放来：“你就是把张阁老亲笔写的调令摆在我面前，我也是这个结论。这几张纸上的笔迹虽然字略有不同，但无论从落笔的力，笔锋的变化，还有起笔收笔的习惯，无一不证明都自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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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问得也太直接了。简直是把吕家当初跟苏家求亲的目的摆在了面上。但是吕凌并不避讳自己的野心，说到这儿他也就不遮不掩地回应了：“没有。张阁老忠正耿直，小生不才，那文采还不足以令张阁老行方便。再说调任的期限早就过了，就这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