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默默地望着地，往日总憋着劲要与他斗嘴几句，戳得他不舒坦才痛快。她却什么劲也使不上来，倒是心绪汹涌，鼻腔酸涩。

    “你是不是对谢家分很？”

    “是。但我很蠢，不知怎么平衡，怎么去对她。若儿得跟她犹如一个模里刻来的，偶尔有时的语气神态都如一辙，我常常会觉得，也许如今的若儿就是老天给我的惩罚，或者是她给我的惩罚。”

    “那你确实活该。”徐氏说。

    苏绶。又抬起来：“实不相瞒，我与你不是少年份，对你的心，与对若儿母亲是不同的。

    “但如今的我也已非青葱，没有心力再去追寻那些飘渺的意。可即使与你没有少年相守之，我也想要对你尽到为夫之责。我想试着个合格的丈夫，所以，先试着向你坦诚。”

    徐氏鼻腔里的酸意更加重了。

    早前跟他吵过了一架之后，说实话，他对于自己的婚姻已经灰心了。虽然远不到和离的那一步，但是，她可是卯足劲的想要把自己的余生给经营好的，无奈伙伴不同心。

    可就在将要死心的时候，他又忽然来了这么一，真是怪叫人来脾气！这人难是属驴的吗？骑着不走，赶着倒退？

    她说：“你这个话，是说着玩玩的，还是认真？”

    “我苏绶，此生从不戏言半句。”

    徐氏听闻，望他半晌，忽又哂了：“也是。你要是还有这趣，与谢家也不至于那般。”

    说完停一会儿，她兀自又低语：“其实先前我的确是有些瞎猜测，万没想到你会主动解开我疑惑。

    “我也不是那扭扭的人，看在你今儿让我心里痛快的份上，我便答应你，从今努力与你对相濡以沫的夫妻。

    “若日后你不到，那么你我也就再不必提及此言了，彼此各自安好便罢。”

    “无妨。”苏绶缓声：“一辈很短，说也还很。”

    徐氏气，只觉中豁然开朗，如同积压已久的灰霾全数洗去。

    丫鬟们把抬了来，她收拾收拾心，起去张罗，忽又想起来：“对了，你先前说阿吉是养女，这又是怎么回事？”

    苏绶把丫鬟们回退：“正要跟你说。”

    ……

    隐在苏府西角门外的车里，苏若已经嗑完了一大盘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