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样的皇帝依然是韩陌所未曾见过的皇帝，他清晰地觉察到皇帝底涌动的波，它被极力克制着，也就更加显得皇帝在这个话题的不寻常。

    “为何不要提及？”皇帝声音更沉了去，“她是希望你欺君？”

历了几番波折，但其在位三十多年间，还是有不少建树，只是到了梁惠帝——也就是当今皇帝的父亲——先帝手上时，终于未能免除皇夺嫡之。

    朝廷对武公主一脉极其尊重，太祖陵侧，特划有一片土地给武公主府建造陵寝，历代公主及附都有资格葬于陵中，规制如同封王的皇。

    “皇上，”韩陌望着面前这张神凝的脸，“这么说来，张阁老府上画像中佩剑的女，应该是某一代的公主殿？随着老殿薨逝，这把剑是否也随葬于地？”

    “能佩青虹剑的，自然只能是武公主府的人。但是，这把青虹剑，并未葬于地之中。”

    皇帝目光仍望着前方，往前一步，声音轻如翩羽，连衣袂都未有多少窸窣声。

    威严的天并未真的发怒，他依然站得笔直，吐来的话语依然平稳。

    “皇上明鉴！苏姑娘绝无这个意思！”

    而敕建于京城的武公主府，却因为二代老公主于二十多年前薨逝，大分已然被划成了皇所，为未成年的皇起居之。余还有一分，却只有公主府设于西路的公主祠了，这里设了历代公主及附的灵位，供公主府开府去或嫁为人妻的后人所祭拜。

    “……敢问皇上，这剑去哪儿了？”

    惠帝位前后十年，是大梁国运的低谷期，发生了一系列足以覆盖以往辉煌国史的事件，也正是这段时期造成的动，占据了世人太多的注意力，这些几十年前的史料，已经鲜少人再提起。

    韩陌愣了，立刻：“不是！是臣自己来的，苏姑娘也没有让臣打探，她甚至，甚至还曾希望臣不要向皇上提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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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答桉是乎韩陌意料的，他满心认为皇帝会给予肯定的回答，故而他早在心中想好了一步就可以顺势提及对张昀祖上来历的疑问，如此，他到了嘴边的话也就咽在了咙里！

    皇帝却凝眉望着他，底蕴着不悦：“你此番，是苏家那丫指使你来的？这些事，也是她让你打探的？”

    夺嫡之争时，晋王府成为废太和皇帝争夺的重要目标，后来晋王在目睹了废太为了固权而对臣的丧心病狂的举动后，选择了支持当今皇帝。皇帝登基后请晋王山辅政，晋王婉谢，仍旧退居山西，除了年节时上表，余则与朝廷已无牵连。

    “那她到底是什么意思？”面无表的皇帝，似是于发怒的前兆，“她一面不让你来问朕，因为她害怕连累到苏家，一面却又放任你来问朕，因为这些事只有问朕，你们才会知真相。于是，你们就想了个主意，诳骗朕心，骗取朕对你们的容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