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八的时候，刘姨便听见有人响了门铃。

    她打开门，门外赫然站着斐老师。

    他手上提着大包小包，许是来得匆忙，黑的、柔顺垂在额前的短发有些凌。

    “颂灵在吗？”斐念开，“我有事找她。”

    “在的在的！”

    刘姨忙让他来，自己则跑上楼敲了敲你的房门。

    颂家一楼的灯很亮，炎炎夏日，许是因为地形，又许是因为开了空调，斐念在客厅站了一会儿，闷一褪去。

    他地舒了一气，手上提着的东西一直不曾放。

    东西并不少，好几个礼盒的细带勒着他的掌心，磨艳。

    “老师？”

    你的声音在他后响起，他转过，便见着你正一脸懵然之，慢吞吞地从楼上来。

    许是因为贪凉，你上穿着十足清凉的吊带短，肩颈白纤薄。

    斐念近乎是在及你的一瞬间便垂，移开目光，听着你的脚步声靠近，他将手上的东西递给你。

    都是一些看起来便极贵重的东西，沉甸甸地坠在他手上。

    “这些都是你送的，是吗？”

    因为礼貌，他还是抬起看你，目光只停留在你的脸上，眸极淡。

    你笑意盈盈，“对啊。”

    “送给阿姨的，她不是住院了吗？”

    斐念半晌没有说话，再开时，脸上的神冷了一瞬，“不需要。”

    这些都是人。

    他无法还，也还不起。

    便是你替他的三年医药费、特意为斐母升的病房，还有这些昂贵至极的，他连见都没见过的礼，都如天上骤然掉来的馅饼。

    让他到不安。

    尤其是……在他察觉到，你最近对他的亲昵到近乎暧昧的态度之时。

    你呆了一瞬，似乎被他不近人的话伤到，甜的娃娃脸上都是委屈，“老师……我只是想要谢你。”

    斐念将那些礼品放，“若是真的想要谢我，一次月考考。”

    “我不需要这些礼，也不需要你帮我、帮我的家人什么。”

    他抬起，浅黑瞳不曾从你的脸上偏移，语气中已带上了不易察觉的警告之意，“我只是你的家教老师。”

    他转离开，关门声在变得安静的别墅响起，你脸上的委屈之慢慢收起，面无表地踢了踢地上那些礼品。

    礼盒被踢得东倒西歪，你从旁边经过，坐在沙发上，“刘姨，都拿去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