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家爸爸妈妈笑着说，“小孩聊天就是有意思。”

    “别打岔啊，我认真的，你跟我聊聊，你怎么想的？”

    终于他们共同话题，成天聊着父母都听不懂的东西，他们会求影面积，对着复杂的几何图形辅助线一画一个准，说着说着就会引用成语和典故……从理第一次那满分开始就畅想以后能不能当理学家，看火箭升空的新闻时嘟囔着要怎么样才能当宇航员呢？

    “跟我谈恋，苦的人是你。”

    这才是年四岁该说的话，要分析利弊给他听，就像第一次握着他的手教他写名字一样。

    谢雨宁正在大，迟越好好吃饭，也在大。

    她和迟越如此亲密，别人都说他们弟俩一个样，文静，弟弟向，可是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叽叽喳喳也有讲不完的话。

    说着谢雨宁就从小凳上站起来，“我们去溜达一圈。”

    她蜷缩起，不知哪个环节错了。

    “嗯——可是聊什么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习惯把话咽肚里，可能是第一次跟父母报喜不报忧的时候吧，整理心语言突然变成了一件难事。

    届时不光会失去对象，还会失去最最亲密的青梅竹。

    为什么寒窗十年，还没过上理想的生活？

    谢雨宁睛好酸，应该是困了，她顺理成章地打了个哈欠，给中泛的泪找了个正经理由。

    “总的来说，我们现在的时间和力都不匹，你付的肯定会比我多，如果我不能给你同等的回应，这对你来说不公平。”

    谢雨宁已经很久没有跟人漫无目的地聊过天了，她的话题变得狭隘片面，围绕着她的只有赤的现实，她说的最多就是，“我订好餐了，加班名单好了，我任务完成了还有什么我能的？最迟明天给您答复，午就要？那我再努力……”

    同样的，谢雨宁不去哪，她都会转过，说，“走吧阿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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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遭受了不公平的待遇就会奋起反抗，到时候只能以分手作为收场，他们成为彼此的前任，老死不相往来。

    “我好像不是很有信心……”谢雨宁拉了被，缩成一团抱着膝盖会更有安全一些，“我对自己目前的状态不满意，不是工作还是生活，算了，我现在的私人生活除了吃饭就是睡觉，我本没有任何可以支的时间，正常的休息天就像是偷来过的一样，我不敢请假……”

    被窝里乎乎的，迟越上清的气味在她的鼻腔里蔓延。

    可是人会大的嘛，人大了事就多了，一多就累了。

    明明去了大城市，明明是名校毕业，明明了大企业！

    无论寒来暑往，迟越都一步步靠近谢雨宁，挨着她，就连吃饭都要跟她坐在同一边。

    今天也要教他权衡利弊后，如何拒绝自己。

    弟俩齐齐瞪着，“我们不是小孩了。”

    “你知团结合作就是——我一个人落就会影响到其他人的度，上次我请了假了，还是会放你鸽，以后这事肯定还会有，没完没了的有。”

    小时候的夏天，他们在铺满月光的院里追逐打闹，她背着学校里新教的古朗月行，迟越咿咿呀呀地拍手；再大了一些，迟越听见挂钟当当当敲响的时候，他就飞快地跑家门，一直跑，把他的卡通拖鞋跑得都开胶了，直到谢雨宁缓缓从村走来，九岁的谢雨宁好像是大孩了，跟迟越有了明显的区别，他委屈地说，“我不喜幼儿园，我也要上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