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越啊啊啊啊啊啊你飆那么快什么！」

    「我！我！老兴！」

    「放我来啊啊啊啊！」

    胡越在中时期天天飆车，还曾经达成偷骑教官重机的创举，他一握上机车手把就变了个人，就像是匣猛兽一般，双燃烧着兴奋的烈火。

    「要上啦──！」

    胡越将油门踩到底，我闭上睛，祈求老天保佑我不要摔去。我一颗心随着车速忽上忽，耳边除了风声啥也听不见了，就这样一路狂飆十多分鐘，我们来到了某条河边，远远的还能看到海。

    其实我很担心这个不知分寸的傢伙，会不会骑着骑着就掉河里了，幸好胡越车技超，总是能闪过每一辆来车还有每一个障碍。

    「追上它了！」

    胡越忽然大喊，我探一看，前方有一辆计程车，难替就坐在里面？

    「要拦它吗？」

    「不用！等它到了目的地之后再说！」

    计程车到了一个十字路之后停来了，胡越也跟着把车靠边停。替从车里走来，然后一个人往河岸的地方走去。

    「喂！你要去哪里！」

    胡越跟着走了几步，喊住替。替没有回，继续往前走。

    「别跑！你也不想想是谁亲手把你养大！喝了我那么多血还敢给我造反！」

    「你的血气不够，比起活人更像是死人，不过没关係，能动就行了。凭你还不足以控制我，我一开始认主的目的，就只是为了能有一副。」

    替回，冷冷地看着胡越：

    「我是来捞我自己的。」

    胡越看着远去的替，苦笑：

    「死人吗……我的确比较像是死人啊……」

    「你说什么？」

    我上前，胡越似乎没有发现他刚才的自言自语被我听见了，连忙摇：

    「我什么也没说。」

    又敷衍我。

    替走到河堤的一路上都没有休息，毕竟是木的，不会觉累。倒是我们在后面跟得很辛苦，河边全是崎嶇的石路，再加上风大，走得很不顺遂。

    「你说你来捞自己的，你是死在这里的吗？」

    我向替搭话，他回答得很淡然：

    「是我的朋友把我推去的，就为了我欠他钱。」

    「他杀了你，你怎么没有化厉鬼去报仇？」

    替停顿了一，说：

    「法律会给予他应有的制裁，我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捞起自己的尸。警察那时只有找到我断掉的手臂和衣服，其馀的躯全都不见了。」

    「你死多久了？」

    「不记得。我的大概都已经被鱼吃掉了吧，但是如果能找到自己的骨，我也就满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