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第一次有机会这么近距离地观察白脚猫，我伸手去摸牠脖上的铃鐺，左右晃了晃，果然不会响。

    我问蓝沐雨为什么不把这铃鐺换掉，黎皓代替他回答我，说他们常试过很多次，但是怎么样都拆不来，只好一直让牠着。

    拆不来？

    坐在副驾驶座的胡越突然开了：

    「这铃鐺的声音，虽然人听不见，对鬼来说却异常刺耳。」

    「鬼？什么意思？」

    听了我的问题，胡越叹了一气：

    「铃声的频率只有鬼能听见，鬼害怕这个声音，所以只要猫走过，路边的鬼都会回避。」

    「就是说，这铃鐺是拿来避邪的？可是为什么是给猫铃鐺，不是主人自己呢？」

    「一个人类往脖上掛铃鐺，你当人家傻啊？这猫先前的主人一定自己有什么避邪的品，因为很猫，所以特别了这样一个铃鐺给牠掛上，动脑。」

    胡越说完，我才意识到这真的是个蠢问题，黎皓也似懂非懂地，对白脚猫说：

    「哇，原来阿弟仔这么厉害，那只要有你在，就没有鬼敢对蓝沐雨怎么样了！」

    白脚猫微微睁开睛，虚弱地「喵」了一声。

    这一叫声像是个句号，直到车之前，我们都没有再说话。

    我们去的是离学校最近的兽医院，大概也是最不靠谱的，我看着墙上已经泛黄的预防针宣导海报，还有堆在角落的灰尘的医疗材，只觉的不安。

    小小的诊所里就只有我们几个，蓝沐雨到柜檯填资料之后，一个应该是医生的老女人从里面走了来。

    她问了几个问题之后，抱起白脚猫走后面的小房间，蓝沐雨跟黎皓也跟着去了。门帘遮着，我看不清里面的况，可是从到尾都没听见白脚猫的声音，只有蓝沐雨跟医生的对话不时传来。

    胡越起到外面去菸，我把他拦：「你到底为什么跟来？」

    「间。」他不以为然。

    「你哪里间？再过两天就考试了。」

    他没回答我的问题，推门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