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开着车，载着我们在寧静的市区街四找寻「胡越」的影。此时夜已了，我再次听见那诡譎的轰鸣，不由得起了一疙瘩。

    胡越看了一窗外：「那是年关。」

    「年关？」我问。

    「上就要过年了，『年关』正在往这儿靠过来。」

    「什么意思啊？」

    我听得一雾，胡解释，人们经常说「年关将近」、「年关难过」，其实所谓的「年关」并不是单纯把「年」的概念象化，而是真实存在着的一大的城门。「关」字即为古代在边疆或国界设立的哨所，关都需要凭证，又称「通关文牒」。

    世界上，有一看不见，也受不到存在的关，名字叫「年」，要过年关，也必须带着「通关文牒」才行。据说「年关」不在固定一个地方，只在过年前会从整个世界的上空掠过。没有「通关文牒」的人就会被挡在关外，过不了年关，这也是为什么过年前夕意外特别多的原因。

    刚才听见的，就是「年关」移动的声音。

    我还是一次知这事，觉得特别不真实，可都碰过那么多怪事，也没有不相信的理由。一回神，扁担跟铁也听得津津有味，我说谢泊生没跟你们说过吗？扁担回答，谢泊生基本很少提及他的专业，我们也是雾里看。

    沉默了会，我想想觉得好像还有什么没理解完，便问胡越：「你刚才说，过年需要有『通关文牒』，那又是什么？」

    「通关文牒是什么，没有人能说得准。」胡越的神严肃起来：「有人说通关文牒是生死簿上的批注，有人说是自的寿命，但有一是千真万确的。」

    「难……」

    「就是完整的三魂七魄。所以像我这样不完整的人，理论上是过不了『年关』的。」

    「可是，你不是也撑了好多年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