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霽在毕业那年夏天考完留学考试后伍，适应队生活后，一秋便着手准备留学的履歷表、读书计画、推荐信等申请文件，冬季送的申请，在日陆续接到回覆。升学运一向很好的他，收到好几间学校的硕士班学许可，包括一间连沉心羿都听过的国名校。

    他本人没有太多兴奋的绪，只是笑说既然文昌帝君厚，就去唸唸看吧。

    他留学的目的地确定后，他要国这件事突然变得无比真实。对沉心羿而言，就像一直蒙着黑布的倒数计时鐘终于被揭开，她惊觉两人剩的时间比她以为的更短。

    再四个月，他就要离开台湾了。

    这也代表她只剩这么多时间决定回答——对两人而言，他的国都是一个划分人生阶段的重要时间，她明白自己必须在那之前给他回覆。

    「来，小心。」雄的日艳，他牵起她的手，往路对面的环潭步走去。

    耿霽来雄找她吃饭的休假，除了她有到市区购的需求的少数日，因为她午通常会回中心自主训练，两人大多在左营旧城区觅，饭后去附近的莲池潭的环潭步散步一段，然后他会陪她一路散步回国训中心。

    即使这些日手已牵得像相恋多年般自然，每次掌心传来他的温度，沉心羿还是会一时怔然，到他的温度如能量守恆般，由握向心，再窜向颊畔与耳际，久久不褪。

    过了路，他松开手与她并肩前行，仍在发怔的她，右颊突然传来一阵冰凉。

    「在想什么？」

    她回神，他笑咪咪地将绿豆沙递到她前。

    「是不是很想喝，又不好意思说？」他晃晃手上刚买的饮料，「如果用说的需要太多勇气，个我也会懂的喔。」

    他若有所指的后半段话，让她有心事被戳穿的无措。

    「还是你觉得这看起来不好喝？我跟你说，吃过营区里的伙，现在我到外面吃什么都觉得惊为天人，如果我味觉退化了要告诉我喔……」他顺势开始抱怨军中的伙，轻巧地化解她的尷尬。

    他真好。每当她拙于回应，总是自告奋勇地分享一连串话题解救她于尷尬中，以后他不在，她一定会很想念他滔滔不绝、眉飞舞地将生活中每一件小事说得生动有趣的可样。

    他们像中时那样，一个说、一个听，并肩走在晴朗日波光粼粼的潭畔，每一步都让沉心羿到极致幸福却又刻不捨。

    她究竟该怎么回覆他，才是对他们最好的答案？

    心有各声音在喧嚣，她听不清自己真正的心声，于是告诉自己把握当，沉溺在此刻的幸福中。

    他的手机突然响起，打断了这段幸福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