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过得怎么样？」晨光洒落的房，换好外装束的耿霽，神奕奕地在手机镜前和她打招呼。

    「还好。不过我很久没有整个礼拜都这么早班了，有开心。」

    晚上不必留教课，沉心羿乾脆整週都排早班，每天准时六班，悠哉地过一整夜后，午夜和他视讯完就上床睡觉，开始这份排班制的工作后第一次作息如此规律。

    他的笑声传来。「对不起，都是我害的。」

    她看着手机萤幕那端笑得灿烂的他，忆起两人当年远距恋时，甜又酸涩的心。

    过了六年，萤幕那端的同一个人，还是使她涌现同样。

    只要这份仍在心中，他们就能跨越所有困难，重新牵起彼此的手吗？

    她坦白过去那天，他说他都不记得了……

    如果是真的，他打算跟她说的事是什么？

    「心羿？」他锐地察觉了她的神，「怎么不说话？累了？」

    他和当年一样，总是非常细心地留意她，令她倍温。

    她好希望，她所受到的这些，不会被他们即将对彼此的坦白毁灭。

    「我只是在想……你今天真的要去雪吗？」她转了话题，指指画面中一雪衣雪的他。

    耿霽忙完一週的工作，约了在硅谷定居的老同学去附近的雪胜地雪。昨晚就和同学一起开车住雪旅馆的他，等等要到附近的雪场一整天雪。

    「你别担心，我当年的伤早好了，意外后也过很多次了。」他笑着安抚她。「难得在雪季来差，不衝一次太可惜。」

    「过那么严重的意外，你……都不害怕？」她还是放不心。

    「意外后第一次的时候，我确实很怕。」他笑，「但我真的很喜雪。当时会受伤是因为我技术不成熟、对天候跟雪况的判断也太草率；我不想因为自己一时遇到挫折，就永远放弃喜的事。」

    他积极乐观的态度，不禁令她有些佩服。

    「好吧。那……等你完，丢个讯息跟我说。」

    「没问题。今天去的雪场收讯不好，我一到有讯号的地方就联络你。」他再次安她别担心后，笑着结束了通话。

    沉心羿在学员们的发声中再扫了手机萤幕一，他所在时区的时间，被她显示在待机画面一角。

    他那边是傍晚。此刻仍在雪场的他，应该正在把握雪场关门前，最后几趟吧。

    在那之后，他的行程很凑——傍晚同学会从雪场开四小时的车带他直奔机场，让他能赶上午夜起飞的班机回台湾。

    他的飞机明天清晨抵达，回住稍事休息后，傍晚会来找刚班的她吃晚饭。

    如无意外，明晚就是他们对彼此坦白的时刻，到时，他们会变得怎样呢？

    似曾相识的女声，在放箭声中响起：「请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