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认知使她顿时觉得轻松多了。

    然而，她大一时将重心放在验大学生活、暂时不国训中心培训的决定令非常不开心，在她假回家探望时严厉训斥了一番——「你去年奥运队没选上，还不加倍练习？别像你爸，上大学就被世界冲昏，搞得一事无成！老了，不可能养你一辈！」

    「对不起，当时我什么都不知。」他心疼地回覆。「那你后来为什么又改变心意？」

    自幼便压在心上那块沉重又如石的自卑，在这一个月的静养中，被她的人逐渐以行动、话语、还有某些无形但温的东西渗透分解，终于在耿霽这句话的最后一击，轰隆一声，碎成小块。

    「虽然我当年没跟你说我家发生的事，但决定跟你分手的理由，其实跟我当初告诉你的一样——因为我越来越难控制恋带给我的心起伏，已经严重到影响我的奥运选表现，而我意识到再这样去，我真的会落选。」经过了的铺陈，她终于能对他说自己的脆弱：「箭是我唯一擅的事，如果连这件事都失败，我害怕我仅有的一自信会崩坏。如果我变得一无是，我觉得也没有人会喜我。所以，我决定放弃我从来没有自信拥有的你，先去维护我少得可怜的自信……很可悲吧？」

    「……」答案让他一时无言。

    她的存在，本就是值得被的……对吗？

    「不是因为你了什么、有没有用……」半晌，他终于回覆，「我喜你，只是因为你是你。」

    祖孙间拉开了距离，似乎反而得比较好。会在每次比赛后来电关切她的成绩，其他分则不会涉太多，她决定弃大、选s大就读，也没有多说什么。

    虽然还有些小砂石般的自卑散落在心中，但她开始觉得，不必过度努力地追求些什么，才有办法获得、肯定自己的存在价值。

    手机萤幕这句话时，两行的泪不受控地她脸颊。

    终于对他诉说到这一段时，她坦承：「所以……当时我一直不敢回应你的告白，是因为我真的很害怕自己会像说的那样，被恋的好冲昏，将来变得一无是。」

    他沉默了半晌没有回应，似乎需要时间消化这个早就听过、背后原因却完全乎他意料的答案。

    不久前孙羽翎也对她说过类似的话，当时观念还固的她难以相信，这次发作，受到孙羽翎与耿霽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与切的关心，她终于相信了这番话的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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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开始，因为训练越来越忙，她越来越少回家，与主要靠电话联系。

    她原本不太想回答这个问题，但想到必须代这分，才能让他理解为何她最后会提分手，还是跟他坦承，是因为得知ashley将与他去同一个学校留学，才意外使她定决心。

    这番伤人却难以反驳的提醒，勾起了她从小在的严词恐吓，累积起的恐惧——如果不变成一个有用的人，终将无依无靠的她，在这世界会难以生存。

    她忐忑地等待，不确定他是否会相信她的解释。

    她一气，终于当年觉得太不光彩说不的，因为父亲欠债不得不卖掉老家，更增她不愿让失望的念，最终决定与他分手的前因后果。

    「我有很重要的话想跟你说，」她很想告诉他，他刚刚那句话对她有多重大的意义，也想告诉他她也还着他，但太多激动的绪让她无法顺畅表达。「但我不知怎么说……」

    「好。」

    「我想说的是，即使决定跟你往，我还是一样自卑，却又捨不得放弃你。」她解释。「当时我已经拿到亚运的奖牌，在箭上建立了一信心，以为或许可以将这份信心扩大到其他地方；但在里，我终究是自卑的，总为了小事患得患失。」

    成过程中，因为父母的遗弃、过分严厉的教养，使她极度自卑，信必须个有用的人才值得被，以为别人她都是有条件的——因为她很听话、因为她很厉害、因为她使他们开心——因此走了好多弯路，成为今天狼狈黯淡的样。

重要仪式。因为他，她的中生活顺利地步上轨。

    这次，将全的心意好好传达吧。

    不是因为她了什么，她的人，不论她在什么状态，都会因为她是她而她。

    他却说，喜她，只是因为她是她……

    「不急。」他似乎知她想说什么，「我也有重要的话想对你说，不如我们当面说。等你好些，一起吃顿饭好吗？」